南阳春迟,转眼过了半月,夜里依然偶尔下雪。
邬氏自那日后,昏昏沉沉的躺着睡了三天三夜,急坏了二老夫人她们,谁知再醒来后竟反而神清气爽了,就连一直病根不除的咳疾都痊愈了。
一住就是大半月,点翠是真真儿的喜欢了这里,这里没有京城那么多的规矩,两个老太太又豁达,对于小孩子玩闹也较为宽容,只要不过分也都不拘着。点翠这些日子也已经与几位堂姐妹堂兄弟处的熟了。
“四姐姐,这斑鸠太难养了,这才十几日便死了两只了。”归以轩哭丧着小脸。
点翠正坐在案前,仔细的画一幅临窗雪景儿,听他在一旁哭诉,懒懒道:“死了两只,你还有三只,将这三只好生养大,就算你功德一件……”
在另一旁手持棋谱正在与自己对弈的归楚盈,闻言莞尔一笑:“还功德一件儿呢,你不是有个老师教你读书习字吗,怎生还乱用成语?”
“有个她这般面上嘴甜乖巧,实则私底下尽会偷懒耍滑的学生,岂不是气死了老先生。”归楚瑜咬着油炸糯米果子,嗤声道。
点翠瞧着她手上的糯米果子,似笑非笑:“二姐姐瞧着倒比初见时丰腴了一些,想来试着糯米果子的功劳。”
这是说她胖!
归楚瑜呵斥道:“好你个四姐儿,先头还说要替三伯母好生弥补我来,这会子不来做牛做马侍奉着,竟胆敢来取笑我!”
说着满手油的便去掐点翠的痒痒肉,归楚盈被她俩吵闹的没法儿,便来驱赶:“去去,你们三个皮猴子快出去,别扰了我看棋谱。”
“听说三哥哥的鹞子训练的能抓兔子了,咱们去瞧瞧吧!”归以轩提议道,自打捉了只鹞子,三哥哥便没空带他玩了,只每天去外面训鹞子去,逼得他只能跟着几个姐姐身后,还害的他被娘亲取笑。
南阳郡的归府虽然不大,但是后面却有个大大的后院儿,后院连着青山,归以楠就是在这片空地上训鹞子。
负责训鹞子的,是父亲手下的一个护卫,素日里也会禁不住三少爷的央求,教他些拳脚。可惜郡守大人志在让三少爷从文,否则他倒是个习武的奇才。
几个到后院儿的时候,恰看到的就是意气风发一少年正与那鹞子在斗武,只见他身形矫捷,虽然偶尔被那鹞子逼得连连后退,但是反而愈挫愈勇。
点翠几个瞧着入了迷,谁也没有上前,离开的时候就连年纪最小的归以轩都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道:“我三哥哥最喜武,听人说他若是习武,定会又一番作为……可惜爹爹不许。”
他家弟兄四人,大哥与二哥都没有读书的天赋,跟着爹爹行商,尤其是大哥哥如今已经能在外面独当一面了,今年年节刚过上头两位哥哥便随着爹爹出了家门去寻客商去了,是以点翠她们没能见着。
家里剩下的归以楠与归以轩,后者不过五六岁,才开始识字,这天赋尚且也没显现出来,归四老爷只得将希望放在了老三归以楠身上,不管喜欢不喜欢,都得硬着头皮习文。
“以轩弟弟想要三哥哥习武吗?”点翠问道。
归以轩使劲点头,但随即又暗下了眸子,哭丧着脸道:“我怕我也是块读书的料。”
归楚瑜被他的话噗嗤一声逗乐了,点翠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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