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的时候唱曲儿,难听但是解困。”点翠执拗起来就再也不是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弟子了。
良久。
有些怪异的歌声轻轻在门外响起。
点翠听着,抿唇一笑。
原来这娇蛮任性的招数对付老师确是管用的,只是,却不知道对爹娘管不管用啊。
点翠弯起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月色朦胧,无风无雪,夜如凉水。袁知恒倚在门口,一腿弯曲,一腿伸长才在石阶之上。
墨发披散,面目如画,清淡悠远,一身普普通通的青衫长衣穿在身上,虽有些旧了,但却合适无比。
公子少年,风神俊朗。
这画面是躲在远一点的小厮瞧到的,若是近了,他定不会这般觉得。
袁知恒唱曲儿不在调上,但是自身却是极其自信,从来不觉的难听。
天光破晓,再过一刻钟,府里的下人们便要起床劳作了,袁知恒也拍了拍快要坐麻了的腿,消失在朦胧晨色中。
“公子,是不是冻坏了?”小厮跟在后面快步超西院儿去,一边关切的问道。
“废话!让你找件儿厚一点的衣裳,你给我穿这个,要冻死本公子吗!”
“公子,不是你说这衣裳是你最中意的一件儿吗?”小厮不服小声狡辩。
“中意倒是中意,”这可是小徒弟给做的,走时候被那钱家村的花寡妇给讹去,舍了一枚玉佩才赎回来,袁知恒一边搓手一边道:“可这大冷的天儿,光中意它能御寒吗?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且说袁知恒主仆二人前脚刚走,邬氏便带着吕嫲嫲邢大娘秋月冬雪几个人急匆匆的赶到了佛堂。
秋月冬雪二人手上抱着厚厚的棉被与汤婆子,邢大娘则是提了装有姜汤的食盒。
“快开门?谁掌着这佛堂的钥匙,赶紧开门!”邬氏冲着院子里喊道。
片刻之后,从隔壁的小居室里跑出来个丫鬟,瞧着她们一行人也没有多惊讶,麻利儿的上前开了房门。
她手中的钥匙自是老夫人交与她的,老夫人其实心中有数,邬氏没有阻拦她罚点翠,她自是不会将事情做的太过,早将钥匙交给丫鬟,也是知晓她第二日必会早早的来要人的。
佛堂门被打开,涌进来好些个人,点翠迷迷瞪瞪的还没反应过来,手里便被塞了汤婆子,身上围了被子,姜汤也一丝不苟的被灌了进去。
“娘亲……”点翠小心翼翼的瞧着邬氏的脸,见她脸色铁青,只得软糯糯的唤了声娘亲,再不敢多说话儿。
“这会子知道怕了?在你祖母面前你敢那般娇蛮!”邬氏没好声气儿的道:“还冷吗,腿疼不疼?”
点翠一听这话,立即上杆子:“疼,又冷又疼。”
“哪里疼,疼的厉害吗,快给娘瞧瞧?快去叫大夫!”邬氏立即紧张不已。
点翠顺势将脑袋靠向娘亲的颈窝,道:“娘亲不生气的话,就不疼也不冷了。”
“你……你呀!”邬氏手指狠狠的戳着她的脑袋,点翠立即又呼痛。
本来眼泪汪汪的两个丫鬟,见了这般情景,不由的噗嗤笑出声儿来。吕嫲嫲则是早有意料般的,瞧着这母女这般更像普通家人那般的亲昵不用再小心翼翼,心中对点翠这番用心亦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