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炷香的时辰过后,大少爷归伯年第一个拿出了一副画作,众人一看却是一副花开富贵图,老爷微微点头,虽说无甚新趣,却也是中规中矩的应景之作,画技比起从前也是大有长进。大少爷得了赞赏,眼中露出欣喜,面上却是不显,自是喜不行于色的稳重,老爷望之便更是扶须点头。
接着上来献上一副诗作的是尹常尹公子,他是归老爷在地方任上的好友之子,这次来京,也是为了两年后的大考。
“洛阳富贵惜春残,争看院南紫牡丹。别有玉盘承露冷,无人起就月中看。”归老爷朗声读着尹公子的诗句,仔细品来便是赞赏不已。这位尹公子素来读书用功刻苦,诗书学问虽不是这几日中最出色的,却也是归老爷极其喜爱和看好的。
归老爷看完了归伯年与尹常的作品,正等着那些小子上来献技,谁知等了半晌也没见个踪影。
“老二他们呢?”归老爷问道。
“回,回老爷的话,”说话的正是二少爷身边的书童佟力,他满头是汗却已然沉稳的上前禀道:“二少爷和另外两位公子说是今日晌午在外面摊儿上吃面,吃坏了肚子。此时正……,是以无法参与老爷的考题,心中很是惶恐。”
归老爷一听这话,气的只吹胡子瞪眼,喝骂道:“上次考校歪了脚,上上次害了风寒,这次又吃坏了肚子,他们还有更好的借口没有?还惶恐,我看他们是有恃无恐!”
“老爷,快别生气了,卿儿他就是这般顽皮的性子,可他的学问不差的,教学的先生每次都夸他聪颖凡事一点就通……”邬氏赶紧打圆场。
“你啊,每次都替他说好话儿,惯成了这毛病,真真败坏了兴致。”归老爷不由得将怒火迁到了邬氏的身上。
邬氏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当即嗤笑一声,道:“一家人好好的赏个牡丹听个曲儿,偏要起什么考校的心思,到底败坏兴致的是谁,哼!”
归老爷一看邬氏也不乐意了,便立即熄了火,咳嗽两声,对着那边靠后缩了又缩的女儿归楚玉笑道:“玉儿呢,可有佳作呈来?”
归楚玉一听这话,知道是躲不过了,只得搅着帕子起身硬着头皮走上台去,磨蹭了半晌,坐到了一架琴后,开始弹奏。
琴音一起,撕心裂肺之音只听的在场的众人呲牙咧嘴,尤其是边上的琴师更是有些不受,摇摇欲坠起来,幸亏他身侧的小童孝顺,赶紧舀了一口自己没舍得吃的鱼翅塞到他的口中,这才略略的压住了惊。
归楚玉自知难为情,便堪堪听了归老爷当即一甩袖子,失望而去。老夫人亦是受不了这喧闹,由人扶着亦回了。
归楚玉见状心中难受,泫然欲泣,邬氏心疼上前扶起她来,轻声道:“莫要灰心丧气,娘找了京城中最好的授琴师傅,明日便来仔细教你,日后必不让你再出丑。”
“母亲也觉得我是再出丑?”归楚玉赧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气恼,道:“我不想习琴,我一个堂堂归府的大小姐为何要受罪受气,学这些个劳什子的琴,女儿不明白。”
“你……”邬氏见她这般蛮横不长进的样子,心中气闷,又不能朝她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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