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府北院上园。
“今儿要听的是什么戏?”丫鬟若荷问旁边早来的同伴。
“戏是夫人点的,一是《太君辞朝》,一是《赖婚》。”
“《太君辞朝》自是为老太太点的,可这《赖婚》……”府里老太太一辈子瞻仰上一代当归阁女当家的风采,又出身与武将世家,行事也自是带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这杨门的《太君辞朝》亦是其听戏必点曲目,这一出《赖婚》可是唱的却是那崔老夫人出尔反尔推赖张生和莺莺的亲事。
“这《赖婚》自然不是为了咱们老夫人点的,”先头一直站在边上不言不语的菡萏姑娘不冷不热的开口。
“我知道了,”若荷一拍手说道,赖婚,赖婚,这岂不是说的……
“看破别说破。”菡萏又淡淡说道,她是大少爷身边的丫鬟,生的娇美一场,这面无表情起来亦是一番冷美人的模样。
且说这岳大奶奶,说来年轻时候也是个风光的人物,更是老太太的外甥女。谁知命运不济早些年间丧夫,又犯了通奸之罪被夫家赶回了娘家,换回了娘家的姓,人称岳大奶奶。
老太太向来疼爱这个外甥女,便接到身边陪着,这几年老太太颇有打算将她许给自个儿儿子也就是这府中的老爷,做平妻的打算。可府中老爷和太太都不松口,此事便只能一直不尴不尬的拖着。
要说这位表姑奶奶相貌尚可,人品却是一般,这府里又是夫人掌家,底下的丫鬟婆子虽面上对其恭恭敬敬喊一声表姑奶奶,可私下里都对她唾弃不已呢。
台上下人报完了曲目,这岳大奶奶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的,手中的汗巾帕子都要绞烂了。
一曲《太君辞朝》唱的是精彩纷呈,众人陪着老太太倒也听的津津有味儿,临了老太太累了,赏了些银钱吃食与戏班子,便由归楚玉与几个丫鬟陪着回去歇息了。
老太太一走,岳大奶奶氏亦是坐不住了,跟邬氏告了声罪,也由丫鬟扶了回去,回去便摔了一只茶壶数只茶盏。
“大奶奶忍忍罢,此事要是传了老太太那里,又该失望了。”说话的是岳大奶奶的身边的老人儿钱婆子,钱婆子早在岳大奶奶回院之前便从点翠那里回来了。
“姑母若是真心疼爱我,今日就不该让那邬氏点那处《赖婚》,她分明就是借这戏羞辱于我!”岳大奶奶气恼抹泪。
钱婆子本想安慰,可心中因着点翠的事弄得心慌意乱,便默了下来。
“对了,那丫鬟可说出什么来了?”岳大奶奶看着钱婆子问道。
钱婆子正在吩咐着下面的小丫鬟收拾茶盏的碎片,闻言一顿,随后上前道:“那丫鬟被饿了三日,许是饿傻了,什么也没说,”钱婆子嘴里说着,小腿上却传来剧烈的疼痛,又恨恨道:“都怪老婆子记错了时辰,若是下次再让我逮着,定要她好果子吃。”
“一个蠢笨的乡下丫鬟罢了,值得你生这么大气,”岳大奶奶见钱婆子这幅样子倒是像与那丫鬟有仇似的,又紧声道:“她没见着你的脸吧?”
“没,没有,”钱婆子咽了口唾沫,道:“老奴是趁着天黑去的,屋里也没掌灯,该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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