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香港的发达之中得到的灵感。而如今北美的一位华人新教牧师当年则参与编了一部纪录片叫做《河殇》。总的意思是,中国的文化太差,必须要全盘西化才能发展。
初中的时候初看一些深入关注中外对比和中国问题的文章。记得当时大学教师工资只有300多块,很难留住人。父亲的一个大学同学,一位颇有才华的雷达方面的研究学者终究跑去了加拿大,在一个冰天雪地的省份做了一个小程序员。虽然那里连打麻将都很难找齐人,但是一年的工资几乎能顶他在中国的一辈子――按那时推算的一辈子。
当时年纪小,并不觉得如何。而今回想起来,当年的气氛中似乎总有种悲观的味道。
那个时候,不要说美国,连日本都是中国无法翻越的一座大山。记得一本杂志中说道中国的人力成本优势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日本的工人效率比中国高得多。据说是一个日本工人能顶200个中国工人。
不要说经济总量超过美国,就是超过日本,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回想中国的发展,总是喜欢提到这样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帖子。那就是有人在天涯发帖说,按照中国gdp增长率来推算,大致在2030年能超过日本。而绝大多数人是不信的。我扪心自问,2005年我要是读到了这个帖子,大概也是半信半疑吧。
那时,大家反驳的理由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日本又不会停滞,另一个是,中国难道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发展速率吗?
四、
1999年美国轰炸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
大家都是愤懑的,但是又能怎么样,连我这样的政治门外汉都知道和美国开战是不可能的。不,不是开战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打赢。
某位当时就读于伯克利的人说,他那时候还切实地考虑过是否应该租一辆车买些硝基化肥和汽油到华盛顿去做一次“单程旅行”。他说,那时候美国如日中天,在美国感觉尤其深刻。他当时大概觉得只有这样一种思路才能对抗吧。
确实没几个人能想到后来的发展。
那个时候是压抑的。
所以2001年911发生时,大学里是一片欢声笑语,谈论着美国的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约有人会说这不够人道主义。但我要说的是,这幸灾乐祸其实更加人『性』。
但是,其实也意味着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有效途径能以眼还眼。幸灾乐祸,其实是弱者的行为。因为强者往往是有能力快意恩仇的。
那个时候,水楼的“超英赶美”仍然是一个经典笑话,意思等同于“夜郎自大”之类。
五、
刚上高中的时候我一直有个疑问,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了教几何的任老师。
我说,你看分针和时针,比方说两个差了180度,当分针运行到时针当时的位置,那时针其实又往前走了15度。如果分针再往前走15度,那时针在这段时间里又向前走了一度多。按这个规律,似乎分针将会永远追不上时针,可是事实似乎又不是如此。于是任老师微笑着教会了我无限级数的概念。这我才明白,这个东西是存在极限的。
反驳2005年天涯论坛的那个帖子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中国追上日本当年的经济总量时,人家早就发展到更高水平了。中国怎么能追上呢?而没有人预料到中日之间的这个极限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六、
其实我从小都是个乐观派。
我的小学班主任是个老式的没有受过正规师范教育的老师。她用起外号、羞辱、威胁等种种手段对付学生。我懂事很晚,所以总是在课堂上讲话,于是很不受他待见。我今天还记得,我得了小学的一次数学竞赛的奖之后,她评价为“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而且下一届的学生,迎来了学校聘用的第一批正规师范毕业生。从他们的描述中,我觉得那个老师更加和蔼可亲,而且很尊重学生。
于是我想,事情总归是一天一天变好的。
当年中国加入世贸时,社会有两大思『潮』,一个是说那些狼一样的外资进来以后会把中资都吃掉。另一个是说我们与狼共舞,也能变得和狼一样强大。其实都是自由心证。
那时候一个师兄相信的是前者,与我还有些争执,最后似乎打了个赌,但是等到明朗之时,大家都忘记了。近年再联系,发现这位师兄在美国博士毕业之后回国工作了。
那个时候我的乐观也没有任何实质的根据。就算是有,大概也就是不相信我周围那些朋友所代表的中国人竟会在整体上输给外国人。说起那些鬼灵精怪的朋友,我还真算得上是最没有才华的一个。他们有的从小学起就饱读诗书。我记得我小学还在看米老鼠与唐老鸭的时候,去朋友家玩,看见他书橱里变形金刚画册的旁边赫然『插』着一本论述中东战争的书。他讲起这些来头头是道。我记得他三四年级的时候觉得打“争上游”和“升级”比较无聊,于是自学桥牌,而我们听说桥牌很难都不愿意学,于是他过了几天伪称“最近学了个新扑克牌游戏”,让我们学打了一天的桥牌。还有一个朋友从小就无师自通,小学到高中制作各种桌面游戏,甚至还包括一套简单的桌面rpg,和五六套不同版本的桌面战略游戏,游戏『性』颇高。
我觉得,这些人所代表的中国,怎么可能在平等竞争中输给外国人。
其实这些年回头看来,我一直相信的是中国人的才智。有了这样出『色』的才智,我们就不会输。
但是我用的词也总是“总有一天”。我也没有想到一切都发展得如此之快。
七、
亚洲四小虎的威风,很早就被金融风暴打了个粉碎。
欧美酸溜溜地说,中国『政府』不守规矩,居然指使香港当局直接介入金融市场,这是耍流氓。我听到这话,其实窃笑过。从那时起,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欧美所倡导的市场规则,有其背后的用意。而又是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欧美倡导的政治体系也有其背后的实际主义考量。
97年以前,香港精英们曾豪言,香港的经济不会有问题,所以唯一担忧的是中央会介入其政治。结果回归以后恰恰经济出了问题。其实香港人早该想到,改革开放以后,香港的中国门户地位就会逐渐消散。这个世界上完全不会有人有兴趣把一个属于中国、却不忠于中国的领地建设成为一个金融中心。其实中央不介入其政治,就等于介入了其经济,中国需要金融中心,但并不需要一个不忠于中国利益的金融中心。
从香港开始,四小龙一个接一个地破了功。台湾初步民主化带来的混『乱』造成了强烈的内耗。竟然在长达10年之间没有行之有效的经济刺激政策,甚至连计划都没有。堂堂民主『政府』、发达地区,居然在没有危机的情况下经济停滞了。
韩国民众生活质量随着韩剧的流行也被大家了解了。更不要提金融危机后韩国企业连夜跑路的惨状。还有将一切的起源据为己有的喜剧行为。
新加坡的外号“李家坡”逐渐为人所知,因为数次积极鼓吹对抗中国而让很多民众产生了反感。
一时间,四小龙的光环破灭了。他们从高高在上的“外国”或者“发达地区”,变成了“韩国”,变成了“新加坡”,变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