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妃坐在李世民身边并非偶然,李渊虽然贪杯好色,但称帝之后并未册封皇后,而是追封亡妻窦氏为皇后。因此李唐后宫最大的是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四妃,但淑妃、贤妃如皇后一般空缺着。所以后宫由万贵妃、尹德妃分别打理。万贵妃是和李渊同个年龄段人,风华不再的她,早已不为李渊所喜,但她为人谦和、善良仁慈,所以李建成、李世民和李秀宁对这个庶母异常敬重。
万贵妃看了一旁的独孤明秀一眼,黯然地摇了摇头,轻叹道:“今早我和明秀去请,但是他连我们的面都不肯见…”
李世民沉默了一会儿,劝慰道:“没事的,知道父皇身体好就行了。”看了眼正南方的旗杆,笑着说道:“等宴会结束,我去见见父皇吧。”
万贵妃沉默以对,这对父子在国难当头,本该抱团取暖共商国策,但因为宫廷政变之故,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李世民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环顾四周,目光凝在一个空位上:“淮安王怎么不见了?”
诸王也到处查找,但却没有看到李神通的踪影,连先前一起在太庙祭祖的连酆王李元亨、周王李元方、韩王李元嘉也不见了,只是众人只当三王给李渊叫了回去,也不好在个问题上发问。
“不必等他们了。”李世民宣布道:“开席吧!”
“喏。”
当命令一下,一队队俏美的舞姬来到台上翩跹起舞,红菱漫天飞舞、赏心悦目。
众人边欣赏歌舞、边饮菊花酒。
酒过三巡,有几分醉意的李家人也把国事抛诸脑后,艺术细胞在酒意催动下,开始激发了起来,有的抚胡须欣赏歌舞,随口点评一下舞姿音乐;有人合着音乐节拍,用象牙筷敲击玉碗,清脆悦耳如珠坠玉盘;
宴会到这地步,女眷们都趣识的避开,在万贵妃和太子妃的带领下,告辞去了后院专为她们开设的小宴。
待到女眷和小孩子离开,九面台上的气氛更为热闹了。有的人抢过乐师乐器弹奏起来,还有人喝到高兴处,载歌载舞地走到台前,与舞姬斗起舞来。
萧瑀向李世民行了一礼,笑着建议道:“殿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如此壮观盛景,何不赋诗一首?”
“也好,我就抛砖引玉,作首《赋菊》。”李世民笑了起来,他稍一思考,便即兴诵道:“阶兰凝曙霜,岸菊照晨光。露浓晞晚笑,风劲浅残香。细叶凋轻翠,圆花飞碎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这首此诗一出,顿时博得满堂喝彩,李世民也是得意洋洋,转念之间,又忍不住拿和杨侗所作的《赋菊》相比,结果却令他十分悲伤、沮丧。
瞧瞧人家那气势冲霄、霸气十足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再回头看自己写的,都是些什么鬼?
虽然同样是《赋菊》,但不得不说,有一些对比实在太过残忍了。
可是当他把两首连在一起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这两首《赋菊》竟然连续得毫无缝隙,因为自己不管是在军事上、诗作上,貌似都给杨侗“杀”得“碎黄”,最后只剩下“残香”。但自己和大唐还能如诗中所说“复结后年芳”吗?
李世民凝视着如淡金的菊花酒浆,酒面映出了他幽深眸子,握住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忽然将之一饮而尽。
这杯以大隋‘英雄烈’泡制的菊花酒比烈火烈,也如冬天风雪还要刺骨!
“殿下。”一个独属于宦官的尖利声音,刺破九面台上的升平歌舞,“殿下,杜君绰将军来报,说是淮安王反了!淮安王他反了,啊……”宦官未尽之言,以一声凄厉的惨叫全数代替。
台上众人向下看去,只见一名年轻的宦官僵立在被菊花花海隔出来的通道上。
一名身穿铁甲的士兵,从背后将长矛狠狠的捅穿了他的身子。
淋漓鲜血正从矛尖缓缓滴落。
这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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