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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曾经一直仰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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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未来没那么坏。

    她滚回去的那一天,在枪械室里,有个大个子男人静静站在她身后,陪了她五分钟,给她留了一只纸折的小船。

    她滚回去的第二十一天,那个大个子男人又陪了她五分钟,问她心情还好吗。

    她滚回去的第三个月零两天,在信息的分管处,她遇到了一个镇定走在通道间的男人。

    她太无聊了,无聊到……为了不去想琴酒的事,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躲在转角,悄悄跟过去,枪抵在了男人后腰。

    男人僵住,在一瞬间有反击的意向,右手往腰间抬了一下,不过又很快压下,背对她不吭声。

    她故意以冷漠的男声问道,「这里是不可以让人过来的,你是谁?」

    男人没有妄动,平静道,「来确认任务的行动路线,不过迷路了,我还以为有代号的成员在这里没那么多限制……」

    她觉得有些无趣,收起枪,恢复了自己的声音,「你是有代号的新人啊?……这里是没什么限制,毕竟只是分管处,不过还是不要乱跑哦……」

    男人转身看着那年十六岁的她,眼里满是惊讶和意外。

    「吓傻了啊?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她抬头,愣了一下。

    这个人,这双眼睛……

    一直到枪掉在地上,她才连忙弯腰去捡,故作镇定,掩饰加快的心跳。

    诸伏景光,苏格兰威士忌,她的……二哥……

    「没事吧?」诸伏景光上前。

    「没事……」她垂了一下眼眸,平静站起身。

    已经十多年了,她的头发也因为那个实验从纯正的黑色变成银色,他……早忘了也说不定。

    就算没忘,也肯定认不出……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诸伏景光定定看着她,「你……是混血儿?」

    「我……」

    她仰头笑,避开那个问题,「我是阿摩瑞特,你好。」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苏格兰威士忌。」

    「我该走了。」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只是转身的时候,诸伏景光没有放手。

    「我……对不起……」

    她疑惑回头。

    诸伏景光那一双微垂的眼里,痛心、愧疚、欣喜……太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太过复杂,却倔强地直直看着她,好像在害怕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一样。

    他……认出来了?

    都十多年了,还能……认出来吗?

    她眼眶有些发酸,故作轻松道。

    「说什么对不起啊?」

    诸伏景光努力克制着情绪,说话断断续续,「那年……我……怪我没有陪你一起出去……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是……青枫,对吧?」

    「我是阿摩瑞特。」

    她这么回答着,发现诸伏景光拉住她手腕的手突然失了力气、眼里也带上难言的失落,突然笑了起来。

    「抱歉……」

    她好像学了琴酒的坏毛病,怎么可以这么……伤人呢?

    「没关系……」诸伏景光眼里又恢复神采,「毕竟你那年才三岁,就算不记得……」

    「是啊,完全不记得呢……」

    她踮脚拉了一下诸伏景光,凑近诸伏景光耳边,笑眯眯低声道,「我就记得我二哥叫诸伏景光」

    「你啊……都记得对不对?真是太好了,真的……」

    是啊,真是太好了。

    每次对上二哥欣喜怜惜的目光,她才想起来,原来自己也是别人的珍宝。

    她笑着轻声提醒:「别乱跑啦,小卧底,这里只是分管处,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还有不少摄像头,你暴露了我会很苦恼的」

    「你怎么知道我……」诸伏景光愣了一下,突然失笑,假意骂道,「没大没小!」

    就像那一年,三岁的她一副小大人模样靠在树下:别乱跑啦,小景光,衣服跑得脏兮兮的,回家妈妈问起来我会很苦恼的。

    他差点没被自己绊倒,红着脸回头,维持一个做哥哥的尊严:没大没小!

    她看着他笑,眼里的笑更深,看了一眼时间,「你放心,你的身份只有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真的得走了,有空去枪械维护室找我吧,虽然只有五分钟……」

    从那天开始,她就开始去查枪械室的记录。

    一般收发、维护枪械,她不用露面,她在枪械室,主要还是进行枪械改良和机关研究,如果不留意登记记录,很可能诸伏景光根本见不到她。

    偷偷留意,假装路过或是偶遇的话,就没问题了……

    她这么期待着,结果诸伏景光根本没让她等太久。

    三天后诸伏景光就来了,还刻意弄坏了枪,又推脱说换枪不顺手,连理由都帮她找好了。

    那天,诸伏景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认真地看着她。

    「青枫,二哥不要你做什么,离开这里,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好……」

    曾经冒冒失失的小鬼,好像真的长大了,有了哥哥的样子……

    ……

    但是,未来也没那么好。

    她滚回去的第两个月零一天,她第一次跟琴酒争吵。

    她受够了忍让。

    那种一时给她幻想、一时又刺她心口一刀、一时待她远超别人的好、一时又冷漠得像之前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感觉,真的够了。

    那一年年,反反复复,一刀刀凌迟。

    在她快死的时候给她治好伤,又一刀刀割下去,如身处无间地狱,时无间,空无间,罪器无间,平等无间,生死无间!

    她给自己最疼的一刀,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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