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回到自己的相府后,看都没看在一旁等候的梁管家,径直进了书房,梁管家发现自家老爷脸『色』不对,也不敢再出声,小心地在门外等候着。
吕夷简心情确实很不爽利,今天在朝堂之上,王举正这个参知政事(副宰相)竟当堂进谏,说他吕夷简以中书省宰相之职判枢密院权柄太重,应该予以避嫌,赵祯听后竟也同意了,改吕夷简判枢密院为兼枢密使,判枢密院是主官,对枢密院事几乎可以一言而决,而兼枢密使只是次官,只能提建议,没什么决策权,两者之间权力差距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别人进谏吕夷简还好受一点,偏偏是王举正这个让他瞧不起的家伙,王举正是前中书省平章事陈尧佐的女婿,靠着陈尧佐的关系一路爬上参知政事的高位,虽少有文才,但为人极度懦弱,在家里被悍妻压得头都不敢抬。跪搓衣板,睡地板,甚至挨大板子,这‘三板’之事没少做。早已传为整个大宋朝野的笑话,平时在朝廷之上也是人云亦云,除了跟风作墙头草之外,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虽说太祖当初设枢密院,就是为了分中书省的军权,也形成是中书省宰相不得过问枢密院事的规矩,但吕夷简这些年权柄极重,以宰相判枢密院也从无人敢说二话,没想到今天竟连这样一个鼠胆之辈也敢跳出来参自己了。这让吕夷简极度的愤慨,同时也有点悲哀,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真的成了没牙的老虎了吗,不然怎么连这样的跳梁小丑,都敢出来捋自己的虎须了?这些日子吕夷简的身体越来越差,加上晚年丧子的打击,让他一下子垮了下来,精神时常恍惚不能集中。就算老夫只剩一口气,也不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够随意来面前蹦达的。吕夷简狠狠地在心里想道。
“进来!”
书房里传出一声阴沉的喝声,梁管家这时岂敢怠慢,赔着十二分小心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
“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吕夷简悠悠地开口问道。
“老爷,您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洪迈秋、伍常德几人共筹措了一百二十万贯,据老奴的消息大宋银行各分行也已经初步组建完成,洪迈秋去了真定,伍常德去了太原,各人的去向都做了互换,到时既可利用同伴的人脉资源,又可造成本人外出异地谈生意的假象,事情完成后朝廷就是想查,也很难查到他们身上。现在筹措来的资金已经开始慢慢注入大宋银行,过不了十天半月就可以准备就绪,只等老爷您到时一声令下就可发动。”梁管家一五一十地把这些日子的情况报予吕夷简。说得虽然简单,但要完成这些任务,背后的他做了大量的工作,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但梁管家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诉苦邀功的时候。
吕夷简就喜欢他这一点,知进退,识大体,听完他对梁管家微微点头道:“我再强调一遍,这事去一定不能让人牵扯到咱们相府来,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对洪迈秋几个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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