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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节 观文殿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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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个偏厅。外边守卫是很多,观文殿里地人却是极少,虞世南轻声道:“我要往书室放书,这次只能一人跟随,辛苦是一定的,不过规矩照旧,谁想跟随?”

    众人都是嘴一瞥,目光已经望向了萧布衣。心道虽然一个人捧着这多书卷有钱拿,但是累地要死,这小子属牛的,倒要辛苦一下。

    虞世南微笑对萧布衣道:“看来你倒是众望所归,还请不要推脱。不过辛苦一趟,有额外地奖赏。”

    “钱我是不嫌多的。”萧布衣含笑道。

    众人把书卷交给萧布衣。十几卷堆的如山一般,几乎要到了他的眼睛。萧布衣缓缓运气,双臂一架,举重若轻,并不吃力,众人都是对望了眼,看出彼此地惊诧。这十几卷加在一起,分量绝对不轻。这小子怎么会有这大的力气?

    虞世南缓缓点头,已经当先行过去,经过一条幽静长廊,示意萧布衣轻声。萧布衣也被眼前的肃穆所震慑,不敢多话。

    “这里十四间书室,分门别类,我要一卷卷的去放才好,你勿要随意走动,不然会有杀身之祸。”虞世南拿起一卷书,走到一个书室的门前。跪叩三下,萧布衣不知何意的时候,门前帘幔刷的卷上去,房门倏然而开,两个人轻飘飘的飞了出来,站立两侧。手持长剑。萧布衣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两个人脸部表情虽然丰富,目光呆滞,举止如同木偶,赫然是假地木偶人!

    萧布衣吃惊的立在那里,这才想到古人的机关名不虚传,诸葛亮当初发明的木牛流马想必也是不过如此。虞世南让自己莫要随处走动。莫非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想到这里萧布衣倒真的不敢『乱』动,只怕引发了机关吃不了兜着走。虞世南放书卷的速度不快,萧布衣也不知道里面到

    少藏书,想必分类也很麻烦。安心的站立等待。

    一炷香的功夫,萧布衣手上只剩下最后一卷书的时候,长廊尽处房门一响,走出一个人来。萧布衣以为是虞世南,却转瞬醒悟过来,那个房门从未有人进入,那此人是谁?

    那人纱袍缓带,头戴通天冠,上面镶嵌了十二个珠子,发着柔和的光芒,却是映照着那人紧缩地眉头。

    那人年纪不小,最少在四十以上,神『色』不怒自威,他身着的纱袍随他走动,波浪般的起伏,海水一般,萧布衣从来没有见过一件衣服有如此这般的特征。他纱袍起伏,上面竹着日月星辰,仿佛也是活了一般的转动,颇为精妙。

    那人身材中等,容颜端正,不知想着什么,缓步沉思走了过来,突然有了警觉,霍然抬头,如鹰隼般的目光已经盯到萧布衣地脸上。那人双眸如海似渊,转瞬闪过警惕,诧异,困『惑』不解的表情。

    萧布衣不知道此人是谁,只是能来到这里的,自己官阶当然最小,双臂还是平举,只能微笑面对那人。

    见到萧布衣脸上的微笑,那人微微怔了下,紧缩的眉头舒展了些,目光从萧布衣的脸上落到他的手臂上,终于开口道:“虞世南带你来的?”

    他声音低沉,颇为威严,但是不能否认,他地声音也是极为动听,隐有磁『性』。

    萧布衣点头,“秘书郎正在书室内放书。”

    那人‘哦’了一声,“你是何人?”

    他的口气中的询问不容置疑,萧布衣心中暗凛,陡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不敢『露』出诧异,只是道:“我是校书郎萧布衣。”

    那人双眉微扬,嘴角居然浮出一丝微笑,喃喃道:“你就是校书郎萧布衣?”

    “嗯。”萧布衣不敢多话,只怕言多必失,他那一刻只是怀疑眼前这人就是皇帝杨广!这是观文殿,都说是为杨广一人准备,要不是他,还有别人?只是要是杨广地话,他浑身上下怎么没有丝毫暴虐之气,相反轻袍缓带,倒像个翩翩公子!难道这人是杨广的子侄亲戚之流?萧布衣不敢确定,慎言不语。

    见到萧布衣的态度,那人『露』出好奇的样子,“你不识得我是谁?”

    萧布衣有丝苦笑,“布衣初到东都,倒真不知道阁下是谁。”

    那人听到阁下两个字的时候,一丝恼怒闪过双眸,转瞬变得讶然,再是好玩的神情,“阁下?”

    萧布衣心道不是阁下,难道是阁上,虞世南现在多半在阁上放书,怎么这久不出来?

    “听说你很聪明?”那人避而不谈自己是谁。淡淡道:“既然如此,我考你个问题。”

    萧布衣一直被这人地身份困『惑』,只能道:“兄台,我是个粗人,规矩大部分不懂,聪明更是说不上的。”

    “兄台?”那人念着这两个字。竟然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萧布衣一眼,“一根一样粗细的木头,表面并无任何特征,如何分辨哪头向根,哪头是梢?”

    萧布衣微微错愕,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若说考个明经什么的。他早早的就会缴械投降,偏偏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这在他那个年代这种问题通常是给小学生做的,“那也容易分辨!”

    那人双眉一动,竟然一把抓住萧布衣地手臂,神情激动,“你说如何分辨?”

    萧布衣不知道他为什么紧张如斯,微笑道:“把木头抛到水中,稍沉的根。稍轻的为梢。”

    那人一怔,“为什么?”

    萧布衣笑道:“密度,密度……”他想说一棵树上下密度不同,重量自然不同,不过这个概念倒是很难和眼前这人解释,灵机一动道:“都说清气上升。浊气下沉,清轻浊重,我想世间万物莫不如此,大树当然也是一样。”

    那人哈哈大笑,竟然极为欢欣,伸手用力拍了下萧布衣的肩头道:“萧布衣,你不错。”说完这句话后,那人大笑着走出长廊。再没有回头。

    萧布衣心下骇然,不知道此人怎么在观文殿如此放肆,又过了良久,虞世南才从书室走了出来。话都不说一句,拿起萧布衣手上书卷进入了尽头的那个书室,这次却是片刻之后就走了出来。

    萧布衣见到他的默然,不知道天生冷漠还是后天养成,再加上观文殿静寂十分,说一句话都觉得不舒服,也就把询问的念头压下来。

    二人出了观文殿,到了休息的偏厅会齐其余地三个校书郎,出门坐上马车,从原路折回,等回了修文殿,都是如释重负的样子。萧布衣却是取了宝剑和钱袋,见到修文殿还有在熬夜撰文之人,不由钦佩,可是他却不想再奉陪,只想回转客栈舒服自在一些。

    他是柳顾言带来之人,就算虞世南对他都是客客气气,旁人自然不会管他去了哪里,萧布衣就要离开修文殿之时,身后突然一人叫道:“萧兄。”

    萧布衣回转头望去,见到是虞世南,有些不解。他和虞世南在酒楼就已经认识,知道他和那些浮夸炫耀的文人不同,咋一看是安分守己那种人,当初就是他拉住了邵安兄不让惹事,萧布衣来到秘书省后,虞世南没有刻意认识,让他送书一事也并非刻意为难,只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却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

    “秘书郎,不知有何吩咐?”

    虞世南微笑道:“我们办公之时,以职位相称,如今私下倒不用如此。”

    “那虞兄找我何事?”萧布衣换了个称呼。

    虞世南犹豫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萧布衣心想这位可够谨慎,“虞兄

    妨。”

    虞世南咳嗽声,“我知道萧兄到了秘书省几日,虽不做事,那是才高八斗,不屑为之的缘故。”

    萧布衣脚后跟都有些发烧,“虞兄说笑了,其实我是个粗人。”

    “能够做出举头红日白云低,四海五湖皆一望的人,怎么会是粗人?”虞世南叹息道:“萧兄实在过谦了。”

    萧布衣只怕唐伯虎忍不住穿越过来找自己的麻烦,岔开话题,“不知虞兄找我何事?”

    “萧兄有才是有才,可有才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虞世南含含糊糊道:“我知道萧兄有时候低调,可还是想要提醒萧兄一下,如果有朝一日那个,还是做个粗人的好一些。”

    他说完这些话后,抱拳道:“我这也是随口一说,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萧兄莫怪。”

    虞世南说完就走,不再停留,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萧布衣,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虞世南说有朝一日那个是什么意思,有才不见得是好事又是什么意思?摇了下头,萧布衣已经骑马出了东城。回转到高升客栈。

    他现在算是京官,马儿可以骑着进城,住房问题还没有解决,只是呆在客栈。就算三省六部地官员,办公在太微,东城和圆璧城三城。高官大员才有资格入驻紫微城办公,可晚上都还是要回到自己外郭的宅邸。萧布衣不打算常住,所以也没有让领导帮忙解决住房问题,住客栈还算舒服,也不用在宫城里天天见到一列列的兵士,让人提心吊胆。

    萧布衣回转客栈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贝培。袁熙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不见踪影。萧布衣摆脱了这个狗皮膏『药』,很是欣慰。敲了下贝培的房门,推门进入,发现贝培凳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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