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山腰,三十年没住人,早就破败不堪,二叔勉强倒腾出两个房间,左边的屋子用来搁尸体。
红棺就放在右边的房间,二叔在旁边搭了个小床,说我以后就睡上面。
闹了这种事,大人都不敢单独睡,何况屋里还放着棺材,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是坚决不同意。
二叔半开玩笑的说:“里面装的是你媳妇,你不住这屋?谁住?”
我白了二叔一眼,没搭理他。
天黑后,二叔劈了三块木板,给爷爷他们立牌位。
陈瞎子的牌位上写的是:走阴人陈桂芳。
走阴在农村不是什么稀罕事,跟灵媒一样,通过他们走阴,可以让活着的人跟死去的人搭上话。
老辈人说走阴人能下到阴曹,只是真假也没人见过。但走阴人和大先生,在农村都是比较吃香的行当。
陈瞎子要是有这能耐,我怎么会没听人说过?
张老头的牌位上,二叔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个名字:张天德。
爷爷的牌位二叔倒是写得很认真:守阴人丁云山。
走阴人我见过,李林他娘过世的时候,他爹就请人走过阴,那会我也在。
可这守阴人,做的又是什么?
我问,二叔就让我不要多嘴,看着就行。
人小,真的是处处受气。
立上牌位,二叔在前面点了一盏油灯,他坐在灯前一动不动。我搬了个小马扎,杵着下巴也坐在旁边。
午夜没到,我就一个劲的打哈欠。二叔问我困不困,我眯着眼睛一个劲的摇头。
我不是不困,而是白天他没和我开玩笑,是真的要我睡在棺材旁边。
红棺是在我屋里埋了十多年,看不见,自然不怕。现在摆在屋里,不怕才怪。
熬到半夜,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时二叔突然站了起来。
我被惊到,睁开眼睛,看见牌位前的油灯忽闪忽闪的,像是要灭。
灯焰小到只有豌豆粒大的时候,火苗呼的就变成了绿色,紧跟着嗤的一声,一下拔高到两寸有余,照得整个屋子都绿幽幽的。
木板上,爷爷、陈瞎子和张老头蜷缩的尸体,现在正一点点的舒展开。有一团模糊的影子在尸体上若隐若现,乍一看像一张人脸,五官模糊,像雾一样,正从尸体的额头钻出来。
鬼魂?
可大人不都说人一死,魂魄就散了?
那东西往外钻的动作越大,尸体的动静也就越大,似乎是要站起来。
二叔这时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在油灯里挑了下,指头上就跳着一团绿色的火。
他用那火焰快速在尸体的眉心抹了一下,碰到二叔的手,那东西嗖的一下就缩了回去。
绿色的火焰持续在尸体眉心烧了数秒,灭掉的时候,尸体也平复了下来,不过又开始蜷缩。
二叔见尸体蜷缩,急忙从兜里掏出一圈红线,把尸体的手脚都给捆上。
手脚被红线拴住后,已经弓起来的尸身又慢慢的伸开,躺平的时候,油灯的火苗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几个动作,二叔已是满头大汗。
我这发现自己连叫都忘了叫,大张着着嘴,好半天才结巴的问二叔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二叔的回答很干脆,接着又说:“我们守阴人守的职责就是看着它们,不让它们作乱。不过它们出现的几率很小,就拿我们村来说,自从三十年前就没有出现过了。”
二叔称呼那东西“它们”,意思是不止一个?
还有三十年前的事,又是什么事?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也不是那么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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