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御书房内虽说只有我们四人,但杜衷全就在门外,还有大内侍卫们,都是长着耳朵的,绿娉究竟有没有说过反悔的话,一问便知。”持盈冷冷地道。
“那是自然,皇贵妃娘娘素来心细如尘,要帮着皇上一手遮天,这些人的嘴巴自然都是收买过的。”钟年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他们一并抹黑,连命也不要了,押上钟家一门老小近百口人的性命,只赌大臣们和百姓们会信谁。
这世上最可怕的谎言不是漫天胡扯,而是真假掺半,钟绿娉确实不想嫁给崔祥,也确实打算用剪刀刺杀他,更的的确确是崔祥失手一推不小心撞死的,这些关键点上,钟年说的都是事实,因而不慌不乱,胸有成竹,而持盈这边却根本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崔祥是故意杀死了钟绿娉,局面再次发生了变化,崔祥本都有点绝望了,这时又仿佛得意起来,嘴角都弯了。
持盈也很想怒斥他胡搅蛮缠,但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自己是个上位者,如果发起火来,下头的人很容易以为她是恼羞成怒,反而对钟年更加有力。
她把期望的目光投向程奉仪,可惜程奉仪只是个大夫,能做的也只有尸检,尸体上验不出他杀的直接证据,钟年硬要说是意外,她也无可奈何。
堂中一片难捱的死寂,六部尚书全都一动不敢动,只能互相以眼神交换意见,战战兢兢,生怕成了出头鸟,一并被制裁了。
郑行川也不敢说话,可又不能不说,只得征询地望着崔绎:“要么……先退堂?微臣再去现场找找证据?”
“好主意,大人此去一定能找到更多对皇上有利的证据。”钟年噙着一抹嘲笑道。
郑行川瞠目结舌:“你……”反而被将了一军,不能叫退堂了,要不就真成了要去伪造证据。
至此持盈不得不感叹,同样是兄妹,同样是想要攀高枝,钟年的段数比谢永真是不知高了多少倍,在山简开始指导之前,谢永几乎可以说一件事儿也没办成,在武王府里形同虚设,可钟年却相反,竟能将她、将崔绎逼到如斯境地,可恨山简已死,百里赞几日前也代崔绎去南巡,身边再找不出一个思维敏捷、擅解奇局的帮手。
“绿娉被皇上逼得不得不嫁给王爷,心中怨怼,一时冲动,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钟年还带继续颠倒黑白,堂外却传来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简直一派胡言!”
一听到这个声音,钟年瞬间就吓傻了,连回头也做不到了。
而坐在桌后的众人在人群分开,显出来人的真面目那一刹那,也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年、钟绿娉二人的父亲,崔绎的舅舅江州侯钟远山!
钟远山一身骑马装,风尘仆仆,显是一路飞奔着从江州赶来,满头的大汗顾不上擦一下,拨开衙差的手冲了进去。
作为兵变的第一功臣,钟远山享有殿前免跪、侯门下马的特权,但他冲进大堂后,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崔绎看到他这举动,便知道他与这件事无关,心头轻了大半,和颜悦色地道:“江侯免礼。”
钟远山谢恩起身,钟年见了老爹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瞬间就畏缩了起来,嗫嚅着道:“父亲……”孰料钟远山横起就是一脚踹向他,直接将人踹得横飞出去,砸烂了右手边工部尚书面前的桌子,把老人家吓了个半死。
“逆子!”钟远山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若不是绿娉写了信回家,我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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