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山简的安排,他和徐诚都假装不知道镇反军的计划,任他们绕过双昌袭向宣州府。
但就在施邦则自以为万无一失,孤军深入的下一刻,钟远山的长子钟年率领的一万江州军、徐诚率领一万宣州军就从后方掩杀了上来。
钟远山自己则按兵不动,只带宣州府捷报传来,便与崔绎、曹迁一同,集中火力进攻京城。
京城屯兵近十万,但自崔颉崔绎兄弟开战以来,几次被重编、征调,呼儿哈纳的事传来后,崔颉更是不顾群臣阻止,将剩下不到六万的禁军又调了两万,与甘州军一同杀向马泉关遗址,欲将杨琼与一干少数民族首领一口气消灭干净。
所有的一切,尽在山简的掌握之中,甚至包括郭茂已经不再为崔颉重用这一点也不例外。
崔颉调禁军北上的决定完全没有参考他的意见,早在年前,郭茂因为主张应当追究施邦则贻误军机的之罪,遭到了崔颉心腹大臣们的联合排挤,崔颉更因为他为荣海说情一事,对他起了疑心,自那以后便不再重视他的看法。
他做出这个终将遗憾终生的决定时,郭茂已经被禁止踏入御书房半年了。
钟绿娉的直觉胜利了,那封愚蠢的邀请信根本不是郭茂的手笔,而是长孙泰的杰作。
太师大人奋斗了一辈子就是为了做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国丈,岂会因为一块砚台而倒下,更不记仇,伤还没好,马上又投身到了为崔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浪潮中去了。
就连持盈这个亲女儿,过去因为远离朝政,竟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运筹帷幄这种事上,是如此幼稚可笑。
送走了曹迁,持盈领着一干女眷回到王府,坐在了堂屋正上首——崔绎的位置上。
堂中,小秋抱着只有半岁的小崔皞,钟绿娉牵着三岁的小崔娴,王氏,年娇娇,还有被关了两年不见天日的弄月,数人静静地伫立着。
她们的丈夫、父亲、兄弟、主子……都离开了燕州这块土地,投身到了硝烟滚滚的战场上去,留下来的只有妇儒老弱。
持盈特意选了一身大红的衣裳,上面绣着龙凤呈祥、蝙蝠、铜钱等图案,寓意吉祥。
“姐妹们,”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启唇,“我知道你们或许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害怕得不行,因为男人们都走了,城里除了三千燕州军,只有我们这些帮不上忙的女人和小孩。”
堂下的数人虽然不言不语,神情中却或多或少地有几分焦虑,百里赞作为军师,随曹迁一同南下,偌大的燕州府中如今连个主事的男人也数不出来,她们所有的指望,就是坐在眼前的这个女子,长孙持盈。
持盈端端正正地坐在太师椅中,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她的目光逐一扫过眼前的人。
“只要两个月!两个月内,王爷攻下了京城,我们就再也不用枕戈待旦地过日子了!”
她第一次用这么铿锵有力的声音,去试图唤醒一群女人心中的斗志。
持盈大声说:“曹将军和百里先生走了,但我们必须像他们还在的时候那样继续生活!现在是七月,相信你们的男人,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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