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盈看着钟绿娉不娇不媚,人长得端正,声音也清脆,便心生了几分好感,有意要说点拉近关系的话,却不想被崔绎给抢了先。
“表妹芳龄几何,”崔绎手里端着茶杯,竟是毫无顾忌地问,“可曾许了人家?”
钟绿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一跳,愣着不知该如何作答,钟远山也是颇为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多亏妻子张氏及时回答:“回王爷的话,小女今年十五,尚未许配人家。”
持盈心下却起了疑惑,虽说女子十六而嫁,但十五岁的时候还没许人家的其实是不太多的,大多数人家都会在孩子十二三的时候就定下亲事,除非是像她这样,被老爹藏着打算嫁天家的,否则十五岁怎么都该有个婚约了。
她心里直想哭——不会又是一个等着嫁表哥的姑娘吧?
但比起钟绿娉十五未许人家,崔绎会主动问起这种事更让持盈惊讶,他想干什么,笼络钟家?两年前是自己撺掇着给他傍外戚,现在他自己也生了这个心?
崔绎问就问了,问过后就没了下文,于是连张氏也有点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目光带征询地看向自家男人,钟远山对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多事。
追寻崔祥的下落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所以钟绿娉疑虑归疑虑,还是马上引他们到了父亲的书房,那儿早已有下人备好了笔墨,她道了声谢失礼,就到画案后提了笔,持盈和崔绎围到画案边,凭记忆描述崔祥的面貌,眼睛大小,眉毛粗细,过了半个多时辰,废了十几张纸后,钟绿娉竟真将崔祥画了个八九成像。
持盈捧着画纸惊叹道:“妹妹竟有这样的巧手,连没见过的人也能画得这般像,这下找到怀祐有希望了。”
“夫人谬赞,绿娉不敢当。”钟绿娉欠了欠身,微笑着回答。
崔绎也连连点头:“画得确实不错,你从几岁开始学画?”钟绿娉犹豫了下,先看了一眼持盈,然后才低着头回答:“回王爷,民女从七岁开始跟随师父学画。”
崔绎又赞了句:“很好。”钟绿娉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以要将画像送去印刷为由跑了。
持盈眼看着人跑远了,才问:“王爷觉得不错?”
崔绎若有所思地笑着:“不错。”
持盈噎了噎,又问:“是画儿不错,还是人不错?”
“画不错,人也不错,”崔绎指着画案后面挂着的一卷长长的山水墨画,“都说字如其人,其实画也是一样,能画出这样意境的人,胸中必然有沟壑,加上生得也不错,谁要是娶了她必定有大福气。”
持盈摹地一阵心凉,难道自己猜对了,崔绎真是看上人家了?
不过看钟绿娉受了夸奖反而惊惶逃走的样子,倒并不像是个急着攀高枝的人,持盈自我安慰着,强笑道:“是啊,姑娘家多学女红厨艺,倒是少有人像钟妹妹这样工于丹青,我瞧着也是不错呢。”
崔绎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看她:“你觉得也不错?”
持盈面上笑着,胸口却发闷:“确实是不错。”
这话题没能在继续下去,钟远山遣了人来请他们过去用饭,二人便一同去了饭厅。席间只有钟远山夫妇和两个儿子,不见钟绿娉,崔绎问起,钟远山答道:“绿娉还未出嫁,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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