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永守着马车,谢玉婵欢欢喜喜跑进驿馆去吃饭,找了张空桌坐下,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在潜逃,高声叫小二过来点菜。
小二报了几个菜名,谢玉婵嫌弃地直皱眉:“这都是些什么呀,一听就不是人吃的东西,这个季节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吗?给我来八只镂金龙凤蟹,再来个翡翠珍珠汤圆,上汤鲜蘑菜心,砂锅煨鹿筋,最后再上一个红豆酥,泡一壶毛尖,暂时就这些吧!”
“……姑娘,您这是跟小的开玩笑呢吧?”小二攥着手里的抹布,吃惊地看着她,“咱们这是驿馆,不是京城的那些大酒楼,您说的这些高档菜色,我们这儿的厨师哪会做呀!”
谢玉婵理所当然地一摊手:“不会就更要学了呀,要不每天做这些猪都不爱吃的东西,你们怎么赚钱啊?”
小二还没接茬,掌柜已经不乐意了,放下手里的账本走了过来:“哎我说这位姑娘,你这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茬的?别的我就不说了,燕州这块地上,你见过螃蟹吗?啊?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矜贵之躯,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谢玉婵一下就发飙了:“你说什么!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掌柜就笑了:“你是谁?你还能是太后不成?”
谢玉婵啪地双掌按在桌上跳了起来:“姑奶奶是武王妃!整个燕州都是我夫君的地盘,敢得罪我,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掌柜和小二对视一眼,同时爆笑起来,谢玉婵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提了口气正要说话,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谢、玉、婵!”
崔绎怒火冲天:“果然是你!谁放你出来的?”
谢玉婵吓得一抖,转过身去,就见大堂一角坐着一个服装奇异的姑娘,崔绎正是从她桌边起身的。“应融哥哥,我……”谢玉婵一时忘词,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将脏水泼向桑朵,“这个女人又是谁?你的新欢?应融哥哥你怎么这样啊,你已经有我了,怎么还去找别的女人?”
话音未落,桑朵肩上的海东青纳央扑沙一声飞起来就朝她脸上啄去,这就有了谢永和持盈在马车上听到的一声惨叫。
牧民豢鹰多半都是为了打猎,海东青又是鹰中的翘楚,爪子尖,喙子利,扑到娇滴滴的谢玉婵脸上,顿时就将她的嘴角撕了老大一个豁口。
“这就是持盈以前常说的谢玉婵?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桑朵打了个呼哨,纳央乖乖飞回到她肩上。
谢玉婵捂着嘴角的豁口坐在地上,凄声惨叫,小二和掌柜都不敢笑了,站在原地噤若寒蝉。
崔绎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着谢玉婵,里面没有半点怜惜或同情,一个人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背后必然有不得了的变故,谢玉婵本该被关在王府里,这会儿人却在距离燕州府百里外的驿馆中,算下来她已经逃出来两天,王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从守备严密的王府中从容不迫地逃出来?
“怎么了玉婵!发生了什……”谢永匆匆跑进来,与转头看来的崔绎一对眼,整个人都僵硬了。
崔绎眯起眼:“谢子昌。”
谢永心里大叫不好,掉头就往外跑,崔绎哪里会放过他,丢下一句“看住她!”就追了出去。
桑朵悠然自得地坐在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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