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婵。
明知这么做,对彼此都是一种伤害。
谢家在宣州树大根深,亲朋遍地,院子里酒席摆了几百桌,门口还设了流水席,但凡城中来道贺的都可以领一壶酒喝,更有十几车大菜送到城外的军营里去,真正是举城同庆,全民狂欢,人声鼎沸,经久不息。
曹迁作为心腹,也到府里来了,崔绎被人拉着灌酒,他就在一旁挡,也不知帮着喝了多少,中途跑了一趟茅房,回来的路上遇见持盈和小秋,于是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夫人。”
持盈冲他微微笑了笑,说:“辛苦曹将军了。”
曹迁已经喝得半醉了,闻言道:“末将分内的事,只是王爷他……”
“怎么?”
“王爷他……”曹迁按了按眉心,脑子里有点混乱,“心里不痛快,只要是敬酒的,一律来者不拒,只顾闷头大喝,夫人,末将说句僭越的话,夫人实在不该和王爷拧着,这些日子王爷一次也没笑过,若不是为了夫人和小姐,王爷是绝不会向谢家低头的。”
持盈轻轻点头:“我知道,你劝劝王爷,叫他少喝点,酗酒易伤身。”
“嗳。”曹迁答应着,又踉踉跄跄回去了。
曹迁走后,持盈静静站在原地不动,小秋带着哭腔摇了摇她的胳膊:“小姐,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些了。”
持盈一笑,摸了摸她的脸:“傻丫头,我不能哭,就算是为了娴儿,我也不能哭。”
不能哭,不能低头,再苦再难,也不会比前一世只能被活活烧死在冷宫里要强,现在伏低做小只是迫不得已,只要崔绎心里仍然有她,她就还有翻身之日。
直闹到夜里子时,前来贺喜讨彩的人才陆陆续续地散了,几个小厮架着喝得烂醉的崔绎回主厢,谢玉婵早在里面等得毛躁了,一听到人进来便忍不住要起身,幸好丫鬟们把她拦住了:“小姐还不可以动啊。”
崔绎一身酒气,站也站不稳,被放在椅子里坐着就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谢玉婵又急又恼,终于一把掀了大红的盖头,不顾丫鬟们的阻拦冲到外间去,拽着崔绎的胳膊使劲摇晃:“应融哥哥!应融哥哥你醒一醒啊,今天是你和我成亲的大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么能睡着了呢?你快醒一醒啊,应融哥哥!”
崔绎被她拽得摇晃,鼾声如雷,就是不醒。
谢玉婵孜孜不倦地喊了半天,仍不见他睁眼,不由一阵泄气,恼火不知往哪儿撒,便命令丫鬟:“去给我把长孙持盈叫来。”
丫鬟奉命将人带来,持盈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崔绎,不予理会,问:“王妃找我来什么事?”
谢玉婵蛮不讲理地一叉腰道:“应融哥哥醉成这样子怎么跟我圆房,你快给我想办法把他叫醒,把酒给解了,否则你今晚就别想睡,就在门口给我站着。”
持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笑道:“王爷喝醉了?王爷会不知道今晚是要圆房的?呵呵!”
“你!”谢玉婵气得说不上话来,几步冲到她跟前,抡起巴掌照着她的脸颊就是一记耳光,打得持盈嘴角都溢出血来,耳朵里嗡嗡响,几乎以为自己被打聋了。
谢玉婵恼羞成怒地大叫道:“你敢嘲笑我?你算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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