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进门的时候蹑手蹑脚的,生怕弄出什么大动静,进了门也不敢挨床太近,就老远地站在门边,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叔叔……受伤了,我心里放不下,伤得可重?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杨琼的神色十分的不自然,冷冰冰硬邦邦地回答:“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请回吧。”
李氏嘴上说见一面就满足,可真见到了,又磨磨蹭蹭不肯走,眼神直往杨琼的大熊掌上瞄,几次想问,又看他冷淡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
持盈自己也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李氏那眼神中包含的意味,倒是小小惊讶了一下,莫非李氏被撵出家门,赶回娘家,并不完全是因为杨老不想耽误她?遂旁敲侧击地问:“你的事杨公子已经对我说了,逝者已矣,往后的日子还要过,你就没想过再醮?”
李氏低下头去,恭谨地答道:“民妇既已嫁给了大郎,生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不愿改嫁。”
“可是杨老已经过世,也无需你再代夫尽孝,不如趁着年纪尚好,再择一户好人家嫁了,下半辈子也有个依靠不是?”持盈又说。
“这……民妇没有想过……”
“那就回去好好想想吧,总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持盈委婉地劝道,“杨公子在王府养伤,自有下人伺候,倒没什么需要你做的,还是安心回去吧。”
李氏仍旧不愿走,小秋把眼一瞪,唱起了黑脸:“怎么,你这是信不过咱们武王府的人吗?我们连王爷都伺候得了,还伺候不了你家小叔子了?”李氏慌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啊,民妇不是这个意思,民妇……民妇这就走,这就走……”
她肯走就是好的,若不肯,自己还真不好安排她留下,以什么名分呢?唉唉。持盈心里想着,尽管对她有几分同情,但也是爱莫能助,便叫小秋把人送出去。李氏走得不情不愿,三步一回头,杨琼俱是不理不睬。
估摸着人走远了听不到了,持盈才笑着说:“恕我多嘴问一句,杨公子与大嫂可是认识在前?”
杨琼看起来也是憋着一口气,心里很不舒爽,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碍于持盈毕竟是主子,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大哥与大嫂幼时便定下了娃娃亲,只是彼此没见过,我十六岁那年媒人带着她到家里来,我从院子里过,与她打了个照面。”
于是未过门的嫂嫂对小叔子一见钟情,丈夫又不幸死得早,年轻小寡妇寂寞难耐,便总打小叔子的主意,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媚眼抛了无数,情郎没看见,却被情郎的爹给看见了,这可真是……持盈脑补着,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
“原来是这样,”脑海里再怎么一泻千里,面子上也得打住,持盈点到即止不再戳他伤疤,只笑着说,“既然杨公子不愿见她,那以后她若再来,我都叫人拦下来就是了。”
杨琼仍旧闷闷不乐:“多谢夫人。”
恰这时院外传来程奉仪的说话声,持盈便起了身:“是程姐姐来了,程姐姐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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