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起来吧,”持盈到底还是看不下去,谢永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人还不坏,就被自家妹妹连累得成天都在磕头认错,也实在是可怜,“王爷虽然不娶谢姑娘,但大家终归是亲戚,一家人,哪有把自家人往门外赶的不是?不过是说说气话罢了。”
崔绎不满地回头瞪来——这种碍眼的人撵出去干净,你还留他们干什么!
持盈无奈地看着他——把他们撵出去了我怎么跟端妃娘娘交代,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啊。
崔绎这才不乐意地接受了,勉为其难地说:“起来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谢玉婵乍逢美梦破灭,哭成个泪人,哪还有平日耀武扬威的半分气势,完全成了拔毛的鹌鹑,有哥哥谢永搂着,抽抽搭搭地走了。
“王爷今天真是替我们夫人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等谢家兄妹出了院子,小秋握紧拳头,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说道。
崔绎认真地命令道:“本王不在的时候,你要看好夫人,谁敢在她面前放肆,拎起花盆照脸抡。”
小秋欣喜若狂:“照脸抡?”
崔绎点点头:“照脸抡。”
持盈故意板起脸来唬道:“小秋,胡闹什么呢,王爷回来半天了连杯茶都不倒,还要你干什么?”小秋忙吐吐舌头,小跑着去倒茶了。
持盈有孕的事很快就传进了宫里,这其中当然有一半是持盈故意放出的消息,建元帝和端妃总不能在这种时候硬逼着崔绎娶妻,万一弄个不好孩子没了,都不好跟长孙泰解释。
然而就在建元帝和端妃乃至皇后都送了些补品、赐了些珠宝布匹来表示慰问的时候,却有人格外不希望孩子平安降生。
临近腊月,天气越发寒冷,持盈尽量不外出,每天只在院子里转转,逗一逗小桃酥,倒也没觉得有多闷。
范氏来王府看望女儿,一见趴在她膝头的小桃酥就骇得面无人色:“我的祖宗!这哪儿来的野猫,还不快弄走啊!哎呀呀!”
小秋慌慌张张把小桃酥抱开,持盈疑惑地起身:“小桃酥是府上养着的猫,不会挠人。”
“哎呀我的儿啊,你没听大夫说怀孕的女人不能碰猫吗?要不然得生出怪物来呀!”范氏着急地上前来将她身上的猫毛拍干净,又拉着她的手关切地叮嘱,“你说你这孩子,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大冷天儿的还在院子里坐着,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持盈无可奈何地被娘推进屋里:“哪有那么冷了,屋子里不透气,我闷得慌,出去坐坐也不行了。”
范氏道:“你没生养过你不懂。”絮絮叨叨,将她数落了一通,又将小秋数落了一通,小秋不敢回嘴,只能低着头挨骂。
骂得累了,持盈及时地递上一杯热茶:“娘您坐,先喝杯茶。”
范氏唉声叹气,和她在软榻上坐下,丫鬟们捧来手炉给她,范氏接过来,放在一旁,又拉着持盈的手,说:“其实娘一直都想来看看你,可你爹他就是不许,说怕太子殿下觉得咱们家和王爷走得近,给聆芳小鞋穿,所以娘一直不敢过来看你,儿啊,王爷对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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