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夫人泪如雨下:“德昭,德昭,我待你不够好么?”
赵德昭大惊,哭道:“夫人何出此问?夫人待德昭有如亲生母亲,德昭没齿难忘。”
花蕊夫人愈发哀伤:“既如此,为何你也这样狠心?”
赵德昭惶恐难安,跪下道:“夫人折煞德昭了。德昭自问,夫人生前故后,未尝有不敬不爱之处,究竟做错了什么,使夫人这般伤心?”
花蕊夫人绝美脸庞上却已落下两道鲜红的血泪:“我在生时,陛下同我山盟海誓,你与我也母子情深。为何我遭晋王毒手,你们却都不闻不问,反放那豺狼逍遥自在?难道不独陛下同我的山盟海誓是假的,连你与我的母子情深也是装的么?”
赵德昭被点中心底痛处,大哭不已:“夫人教训得是。然则生在皇室,牵一发而惊动天下,德昭实是身不由己。父皇更属无奈,每日黯然魂销,伤及肺腑。请夫人要怪就怪德昭一人,切莫怀疑父皇对夫人的心意。”说罢,一叩到底。
花蕊夫人惨笑道:“好,我不怪陛下。但我一介女流只身陷于黄泉,整日阴风烈烈,苦不堪言,你可愿来陪我?”
赵德昭连忙抬头,见花蕊夫人果然形容憔悴,心中一痛便脱口应承:“好。”
花蕊夫人敛起愁容,莞尔一笑:“德昭,你真是好孩子。来……快来……”
赵德昭应声起来,眼中只有花蕊夫人的温柔笑脸,耳里也只有她的亲切呼唤,慢慢地,慢慢地朝明镜走去。
窗外明月已悬上夜空正中,恰值三更。
一个值夜的家人从庭园里走过,隐约听见主人房中传来声响,便回头一看。正见打开的窗里,赵德昭失魂落魄地往明镜走去,而明镜里赫然映着一个骷髅。那骷髅在对赵德昭频频招手,鹰爪一样的森白骨节叫人不寒而栗。
家人大惊失色,狂呼道:“妖怪!”
赵德昭陡然惊醒,眼前哪还有花蕊夫人,只有一具狞笑的骷髅!顿时惊呼一声,急忙退后。
骷髅又怎肯放走到手的羔羊,忽然将一双白骨森森的手伸出镜面,一把攫住赵德昭双肩。一根手指就如同一只铁刃,连皮肉都被抓破,痛得赵德昭惨叫一声,冷汗如雨。骷髅一边狞笑,一边将他一点一点拖向明镜。赵德昭拼死挣扎,肩膀的伤口被撕扯得更深,血如泉涌,衣衫都被染得通红。
庭园中的家人慌忙赶入,随手抄起一把凳子就朝白骨手臂上狠命砸下。哗的一声,四条木腿尽裂,那两条细骨伶仃的手臂却完好无损。
家人和赵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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