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息怒……息怒,”贾仁又放低身段,“有话好说么!”偷偷觑了薛青一眼,小心翼翼道,“我看壮士气息微有凌乱,不如,让小人先为壮士诊治诊治?”
薛青双目微眯,冷笑道:“你倒不负盛名,确有真材实料。不错,我是受了重伤,”压低声音,缓缓道,“但要杀你,还是比杀鸡容易!劝你不要动那歪主意。”
贾仁吓得透心凉,慌忙干笑道:“壮士说的哪里话,小人万万不敢在壮士面前耍奸。”
“无须废话!那人,你救还是不救?”
“救救救,一定救。不知壮士到底要我救什么人?”
“卢存义之妻。”
贾仁却忽然一惊:“她!”
“怎么了?”
“这……唉,实不相瞒,若是她,小人便不敢打包票了。”
薛青两眼顿冒杀气:“嗯?”
贾仁连忙解释:“壮士勿怒。非是我贾仁推脱,实在是她的病症早传遍了整个清河县,小人虽没上门看过,却也能猜着是什么病。着实棘手。”
薛青讽刺地笑道:“你不是一贯挑选疑难病症,此事不正合你胃口?”
贾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苦笑连连:“壮士有所不知,我贾仁行医也有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数百上千的怪病奇症,只没救活一个人。”
“哦?”薛青看他果真为难,倒有些意外,“那个人,莫非和卢夫人是同样症候?”
“听坊间描述,小人有八成把握,是同样症候。”
“究竟是什么病,好生厉害?”
贾仁见他肯听,忙擦了擦一脑门的冷汗,仔细说明:“这病也简单,全因病人身体里长了一个恶胎①。”
“何谓恶胎?”
“此胎似人形又不是人,说白了就是一团骨肉,是病人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我前次碰到的,是一个男人,平安无事了一辈子,到了六旬年纪才发作起来。肚子一天大过一天,直至行走艰难。这病本身还是可治的,只要将肚子剖开,取出恶胎便可。危险就危险在取胎后,会引发邪毒②侵体,伤口溃烂流脓。到那时,药石便没有什么大用,唯有听天由命了。那男人就没挺过去,最后肠穿肚烂而死,临死时和他的子孙说,早知如此,宁可当初被那恶胎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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