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不怕您说妾身偏心,以私心而论,妾身是更喜欢德昭的。德昭幼年丧母,难免性格老成内向一些。妾身虽得您宠爱,却一直没能为您生下一子半女。他没有母亲,我没有孩儿,所以心里总是忍不住拿德昭当自己骨肉看待。”
太祖安慰地抚了抚花蕊夫人的脊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您有没有想过,一个失去了母亲庇佑的稚龄孩童,自己的身份又是众矢之的的嫡长子,是怎样在纷繁芜杂的情况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花蕊夫人也握紧了太祖的手,看见太祖的眼中闪过一丝歉疚,遂也真情流露道,“妾身独得您三千宠爱,尚胆战心惊,时时如履薄冰啊!而德昭,他不仅顽强地活到了今天,更难得是,还未授人以把柄。您以为,一个木讷的人真的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太祖沉默了。
“作为一个帝王,喜怒不形于色才不至于被群臣侍从轻易看穿,谨言慎行才能为天下百姓的表率,在这点上,德昭不是也比德芳做得更好么?”花蕊夫人真切地望着太祖的眼睛,“陛下,妾身不明白,名份,德行,才能,德昭都无愧于储君的地位,您为什么还要犹豫?”
“可是……德芳也不错。”
花蕊夫人停了一会儿,忽然道:“您真的就这么喜欢德芳?还是……跨不过自己心里的一道坎?”
太祖猛然抬头。花蕊夫人眼神依旧柔和。
“妾身听说,贺皇后,您的原配发妻,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人。她嫁给您的时候,不过二八年华,您自己也才十八岁。一个初为人夫,一个初为**,朝夕相对,耳鬓厮磨。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能长久。因为那时候,您是一个有大抱负大志向的少年英雄。您选择了离家闯荡。妾身没有见过贺皇后,但是同以一个女人的心思,同以为**妾的身分,去猜想,她送您的时候,一定哭了吧?她心里舍不得丈夫就这样地离开,却又担心阻碍了您的前程,只好一句拘留的话也不说。我想,她只会跟您说,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去做一番大事业,家里一切有她。”
太祖仰起头,还是不能掩饰发红的眼眶。多年前的一幕已经在他眼前生动地重现:贺氏娇弱的身影,欲言又止的哭泣。他点着头道:“对,她还说,她会等我回来。”
花蕊夫人心中也酸涩起来:“可是她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没有做过一天的皇后,甚至都没有像王皇后一样,在前朝享有琅邪郡夫人的封号。她是为您付出最多的女人,却也是得到最少的女人。”
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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