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说,真要害死女儿不成?”
老汉恨得把脚一跺,泪水涟涟道:“你昏了头了!这事是能说出来的么?我不疼惜女儿?全庄的生计怎么办?”一串话吐出口,也大哭起来。
高纯志安抚道:“两位先别忙哭,总要把事情说清楚才好。若能帮忙,我一定竭尽所能;若着实不该插手,也一定守口如瓶。”
老汉听罢,面露犹豫。大娘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说,将前因后果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得干干净净。
此庄上的人家都姓吴,因此就叫吴家庄。五十里外还有一座山,叫吴公岭。自打有这庄子以来,虽没出过什么文官武将,但一直风调雨顺,大家伙也能自给自足,相处得十分和乐。老汉便是这庄子的庄长,与大娘两个膝下仅有一女。那女孩儿虽生长在山村里,却标致婀娜,性情也好,不仅老两口视为掌上明珠,全庄上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祸事来得也没个苗头。
半年前的一日,女孩儿带了一帮小孩子在庄里游戏。正玩得高兴,忽然一个小孩子指着庄前小路道:“姐姐你看,那边有个叔叔看了你好久,眼睛都要直了。”
女孩儿一回头,果见路边枣树下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身量颇长,腰粗膀阔。人生的魁伟,只是弓腰伸头站没站相,反显得几分猥琐。那人贼溜溜一双眼珠子直在她身上打转儿,一见她看过来,便眯眼咧嘴地笑了起来。女孩儿却觉他笑得突兀,吓得倒退了一步,急忙拉起小孩子们就往回走。
刚没走几步,就听耳旁一阵风响。抬头一看,那男人不知怎么的,竟窜到了他们前头,生生将路拦住。
那时候,大家伙都到田里干活去了,只留了几个洗衣做饭的媳妇在庄里。有机灵的一看情形不对,便悄悄飞跑去田里报信去了。剩下的几个纷纷拿了笤帚菜刀出来壮胆:“哪里来的强盗,大白天的对姑娘家撒野!”
那人随她们舞刀怒骂,只当看不见。单单盯紧了女孩儿涎着脸笑:“姑娘必定是仙姑下凡,小可一见便心里高兴得紧,不如就此随小可同去,成就一段美妙姻缘。”
女孩儿又羞又怒,啐了一口唾沫在他脸上,骂道:“混账王八,要我嫁给你,除非我死了!”
那人见她气得脸上通红,眼里含泪,更觉娇艳可怜。心里一阵荡漾,脸上的唾沫也不擦掉,反伸手摸了又摸,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越发笑得污秽:“姑娘嘴上骂得凶,心里恐怕欢喜得紧,便随小可去吧!”说着,便自顾自地去拉她的手。
女孩儿慌忙躲在媳妇们身后,怎知眼前一花,那人却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把她拦腰抱住,回头就跑。果真力大如牛,一手夹了不停挣扎的她在腋下,竟还跑得猴子一样快。
眼看就要窜出庄去,女孩儿急得大叫,正好大家赶了回来,呼啦一声将庄口围住,纷纷举了锄头耙子打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