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无人敢来应战了。
店里的牙郎恐冷了场,站在红木桌前上齄着鼻子大声喊道:“席前各位老爷,王大爷说了,凡今个夜里应战之人,一律皆有让头。你道是如何一个让法?哈,只要你这位爷驯出的虫王能咬伤他的‘金翅雕’,哪怕只是掉了腿儿、折了翅儿、损了牙口,这其中任何一样出现,即便阁下的宝虫战死殉了身子,也算他王大爷输了,你就能拿到王大爷的一百两彩银。大家伙儿说说,这让头大不大?”
“大!”
“王大爷气量大不大?”
“大!”
众赌客一齐吼起,声如轰雷。
牙郎又撺掇着高喊:“好!那么,哪位爷出来应战?”
大厅里却又鸦雀无声了。
凳儿上坐着的人都知道王登榜的盖世绝技,谁肯上这个当。
牙郎见无人吱声,跑进厅右第一间雅室,“促织王”王登榜就闲闲地坐在里面。
不多时,牙郎又出来了,再次高喊:“小的请示了王大爷,把彩头加大,一百二十两,哪位爷应战?”
人群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但仍没有人应声。
牙郎一急,鼻子更齄了,只听他加码喊道:“一百五十两。”
仍无人搭理。
“一百八十两。”
“一百九十两!”
“二——百——两!”
牙郎不断抬高赌码,人群中开始骚动。这些赌客本都是为钱而来,耳听这大一笔财喜,能有谁不动心?一时间,只见眼冒绿光者有之,面颊泛红者有之,交头接耳者有之,摩拳擦掌者亦有之。但激动归激动,终究是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
偏是这牙郎伶牙俐齿,撩拨得人心中痒痒:“各位爷们,王大爷的那几头战虫,你们早都见识过了,难道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你们都将自己的竹筒儿秸笼子绣花提篓仔细瞧瞧,说不定里面就有一位孙大圣能赢得这二百两银子。白花花的二百两现银哪,我的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