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好。
李贵妃在一边暗暗叹了口气,但这次却没有出言批评太子,只是目视皇帝。
隆庆到底是个宠儿狂魔,本来他心里是觉得申时行这番话很有道理的,若是放在平时,他一定就选择虚心纳谏了。然而在儿子面前,尤其是在儿子被一番话顶了回来之后,一时反倒有些父亲尊严作祟,觉得必须给儿子找回场子,要不然我这做老子的面子往哪搁?
但他毕竟不比朱翊钧这个小愣头青,他虽然平时好说话,然而好说话不代表好糊弄——真要是个好糊弄的傻皇帝,能拉开“隆万大改革”的序幕吗?能启用那么一大帮子能臣干将吗?
于是隆庆帝反而收敛了之前心中的不满,淡淡地道:“国朝设立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等官,是做授经讲学之用。朕今日特选高爱卿为太子伴读,却是别有他用。何况,申卿家你方才也说,高爱卿之才,你这前辈状元公见了也为之欣喜、心折,既是才学之辈,朕破格授官,又有何不可?”
申时行自然不是那么容易驳倒的,闻言就欲答话,可隆庆自然有他的倚仗——
他根本没给申时行继续说话的机会,紧接着继续道:“至于说朝廷眼下并无太子伴读之职,那也好办。朕昔年听高先生讲学,高先生曾言‘经乃有定之权,权乃无定之经’,是以‘事以位移,则易事以当位;法以时迁,则更法以趋时’,朕以为至理也。故而,眼下既然需要一位太子伴读,朝廷当然也应该‘更法以趋时’,新设此职。”
不得不说,隆庆这番话的水平就比朱翊钧高了一百倍,而且拿出高拱的话来说事,更是隐含的杀招——你申时行是学官出身,可高拱不光是你的前辈进士、前辈学官,现在还是你的主要领导。你们文官虽然不怕反驳皇帝,可“不尊前辈”这个罪名你申时行敢不敢担?又有没有勇气跟高拱争论他这种明显具有改革思想的话?
果然,这次就轮到申时行有些坐蜡了。申时行本来性格就不是很强势,要不然为何历史上申时行做了首辅之后,万历对文官们的劝谏就越来越不放在心上?这里头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万历看穿了文官集团在某些事情上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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