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后她最关心的就是有没有人发现事儿是她干的,乖乖巧巧地呆了好几天,结果得到的是擎家那两姐弟被擎幕天责罚的消息。
那时候她真心觉得自己运气不错,现在看来是坤良玉的运气不错,遇到了她。没有人怀疑到被逼着在擎家活出两副面孔来却还不敢声张的她身上,这件事后不久她便将之抛之脑后渐渐淡忘了。
“是吗……”坤良玉自嘲地笑了笑:“不过若没有你,那时候擎幕天大概也会装瞎子让那两个狗东西折磨死我吧,难不成还能有其他活路。”他笑着看她:“现在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要不……以身相许?”
她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随即也笑了:“你倒还有闲心开玩笑,我这条命可也是你救了的。”正说着,胃里又是一阵不合适的翻腾:“唔。”
坤良玉一愣,随即取笑道:“你也不至于吧,我就说了要以身相许你就吐成这个样子?”
身上一阵阵恶寒,辛籽翎眼前一黑身子矮了下去。坤良玉反应及时伸手将她一把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看她苍白的脸上流下不少汗水,心里觉察到不对,用手握住她的手细细探究,而后一愣,神情凝重,不确定般地又探了探,望向她的眼睛神色都不一样了。
辛籽翎看他脸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你……”坤良玉试探着问道:“不知道?”
她捂着嘴又是一阵干呕,没好气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坤良玉看着她:“你怀孕了,但是胎象很奇怪。”
她定定地看着他,完全无视狂风夹杂着风沙四虐,用了良久才恢复知觉,吃惊地道:“你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如果说她怀孕了,那也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可若那一次她便有了身孕那这么久她身上为何没有一点变化?
她的双手抓往衣襟,手滑过锁骨,脑子里猛然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蒙了一层面纱。
坤良玉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了,嚅嗫道:“也难怪你怎样都愿意相信他。”
她觉得那面纱又被揭开了些,心里对木鼎桦有了些怀疑:“你刚才说,君上他怎么了?”
话题一下子被扯到这里,坤良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块石头被风打过来将他脸上划开一道血口子他这才闷声开口:“还记得上次带你去看的那个镇子吗?”
辛籽翎抚着胸口,待气息平顺了后拉了一把坤良玉:“快走,趁这会风小了些敢快去黑风岭。”匀了口气又道:“我记得你说的那个村子。”
他点点头,迟疑着道:“木鼎桦当初刚刚掌权,西方很是起了几场战事。他那个人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和气,当初那场战事一直平不下来,他带了几个心腹一日之内将那个出了违逆者的村子血洗了个透彻,老弱妇孺一概没有放过,之所以留着那处便是为最警示其余族人,杀鸡给猴看罢了。”
她心中起伏,照理来说起了内乱,要想平定确实不能心慈手软,可若是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那确实是太狠了。可即便如此,木鼎桦有恩与她是事实,而她有负于他也是事实。
见她不说话,坤良玉也猜不到她的心思:“这次的事,若是他真心护着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哪怕是站在你身旁也好啊。可是他呢,他想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大局,是权力和利益,虚无境之战他为什么要带上辛止娉亭你有没有想过?”
她摇头:“那是个意外。”
坤良玉冷笑道:“他可不就是想你认为那是个意外,所有事都是他经手处理的,他那么一个人,难道连事情的蛛丝马迹都没察觉到一点?”
她不愿在这件事上多想,即便有什么她也要当面问清楚,心虚道:“一定与他无关的。”
这一次坤良玉有些恼了:“一定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