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没法交代……
这一正一反,悬殊过大,望皇帝深思,内阁多多考量。
朱永昊足足五页的这封信的最后做了表态:只要他能上位,一定以最大能力保全皇室和朝廷颜面,最大程度保全此刻朝廷构成,会尽量保护眼下绝大部分达官贵人的利益。
他劝皇帝:退一步,才是保全体面和利益的最好办法……
皇帝听赵阁老将这封信读来,当场就吐了口血。
这个逆子,竟然将他迫到这个地步!
“不能让!”赵阁老第一个反对。他的仇还没报完。朱永昊要上位,与女婿素来不对付的他,头一个要清理的怕就是女儿,外孙,还有赵家。
“不能让步!”陶老也反对。反贼倒行逆施,最终却得了正途正道,丢的是朝廷的颜面,折的是他们的脊梁。铮铮铁骨做不到,也得站着死,才是不愧于先祖。
“不让!”另几位往常在议政时总吵得不可开交的阁老此刻也是出奇一致的口吻。今日这么困难的局面都给扳回来了,最大的功勋便在于团结一致抗外之心。此刻谁应了,才是真正的反贼!
“不让!”武将们多有血性,朝中猛将都在各大塞地抛头颅洒热血,抗贼杀敌。没道理在京城过得安逸的他们反倒畏首畏尾,不战而退。以少战多的例子不是没有,谁说就一定会输?
“确实不可让!”殿中,今日立了大功的女眷们也都在场。不管是贵妃,荣安,还是常家老太太等人,全都一样口径。疯了吗?她们都和朱永昊深仇大恨,这位要是登基,她们和家人都是死路一条!
“不让!”一些个本有些犹豫的官员有的是在殿中众人的压力下,有的是受了众人感染,也纷纷发声表态。
“鞑子和辽江这次付出巨大,岂是能够轻易打发?朱永昊想要劝退鞑子,多半便只有割地赔款给好处,我大周国土,岂能让出分毫?我泱泱大国,怎能做那辱国勾当!”陶老忿忿。他怀疑,朱永昊一直针对燕安,一早就把燕安地许给了鞑子,才能让对方如此帮忙。
“还有辽江,朱永昊的主兵力都来自辽江,他们的所得一定得要与付出成正比。他们要的只怕更多,更不只土地赔款这样的好处……”荣安点到为止。
众人其实也想到了。
辽江王也姓朱,他胃口已经养起来了,顶着作乱的名头,只为土地?不信!只怕他们要的是塞地自立,独成一国。一旦辽江有了先例,庆南又岂能作罢?庆南若也要闹自立,朱永昊可有精力去收拾。必定不可能!
到那时,大周好好的大一统土地,便将四分五裂,战乱不断。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对不起天地先祖和百姓。
所以这一刻,满堂所有人,几乎都是同一个声音:绝不答应朱永昊!
阁老们建议缓兵之计。
先忽悠,拖延,再看形势。
两位阁老亲自上了东直门与朱永昊喊话。
可朱永昊拒绝任何谈话,阁老们只接到了他最后一通牒:明早。最晚明早巳时,若朝廷没有决断,他们便将开始攻城!
两位阁老悻悻而回。
他们想拖延争取时间,而朱永昊为避免变数,自然希望速战速决,早些一锤定音。
这注定就是矛盾!
时间太紧了。
京畿几大卫所虽都已去了信,但集结兵力后最快赶来也得四五天。若聚之而来倒还好,勉强也能凑个三五万人。但万一是各卫所分散而来,那便是送羊入虎口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再送一次信出去,让各卫所合力而来。
先前德胜门声东击西派出探兵是打了朱永昊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此刻却是没有这种机会了。
朱永昊的兵力,几乎已经完全铺开。
尤其在等着太子回京必经的北边两门和辽江接应的东边两门,足足布置有五万多人。
太难了。
更糟糕的是,朱永泽的虫已经压制不了皇帝体内的蛊。常茹菲按着朱永泽所教的一些办法试着给皇帝引蛊,也试着以小宝去解毒,但均以失败告终。
皇帝时不时又开始疼了。
御医已经下了断言,皇上最多只能拖个三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