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有哀叹,有踟蹰。
而有一就有二,有了第一个来跪的,后边就容易了。
突然间就接二连三,好几家以殷家马首是瞻的富户大族全都跪了。
朱永宁一概亲手扶起他们,表示会涌泉相报,并允许他们离开了保和殿……
满殿气氛下落且古怪。
几乎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有人动心,有人犹豫。毕竟,这保和殿太危险,都想赶紧离开。
而其余反对朱永宁的宾客,也都选择暂时缄默。
此刻冲撞没有意义。与其送死,不如再看看或是耗一耗。
皇帝也是如此想法。
“孽障,你还做了多少坏事,索性一齐道来吧。”
“还记得那几桩悬案吗?都是我做的。”
朱永宁凑近了皇帝,轻声开始言道:“记得那回朱宏文中毒之事吗?是我做的。不是为了诬陷赵王妃,而是为了引起兴王妃和泰王府的矛盾。只可惜,都是怂货。我没能等来他们的残杀。
但兴王妃与赵王妃之间生了隔阂却弄了个众人皆知。这也为后来我挑起朱宏文恨意打了个基础。
您记得有一回宴席,朱宏文听到了闲人议论,对殷家和赵家气恨,所以打了殷家小子,顶撞了殷家老太太吗?那闲人,也是我安排的。
之后您不分青红皂白,为保后继有人,将错反而推在殷家身上。殷家人委屈啊。之后,殷家接连出事,反复被打压。其中也有我的手笔。您对他们够狠,他们怎会不紧张?
他们知道,您是为了朱宏文而收拾他们。朱宏文料定他娘的死是殷家所为,若等他做了皇帝,就凭其对殷家的恨,殷家必定完蛋!所以,殷家早就慌了。这就是我的目的。就是要让殷家人为保全家族,不得不做点什么。”
而那时候乖顺的朱永宁,就这么进入了殷家眼中。
“所以,事实殷家的老太太和大老爷,从那时开始就怂恿我站起来了。为了让我有信心,殷家人一直都在拿实际行动帮我。而老太爷是顽石,一直被蒙在鼓中。”
所以,殷家的银子,产业和人手早就为他所用。殷家的几个产业里,他早就秘密招兵买马养了不少人,有殷家帮着,他轻松了许多。
“而刚刚,正好将殷家拿出来做了个榜样。而已。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还有什么?”
“皇祖母的风寒,也是出自我的手笔。只有这样,后宫大权才能重回贵妃娘娘手中,才能为我所用。”
“朕确实是小看你了!你究竟打算如何,你直说吧!”
“父皇,我的能力您已经看见。我希望您可以直接下诏书,传位于我!如此可以避免一场……”
“朕不答应!”皇帝干脆拒绝。“太子还在,没道理传位于你。也轮不到你……”
“父皇,您不会还在肖想让朱宏文上位吧?太子?呵,呵呵!”
朱永宁一阵狞笑。
“我既然在燕安时候就把大哥做饵,我哪能真控不住他?他不是在回京了吗?正好,我守株待兔等着他!父皇,别侥幸了!宫里这边收拾完,我便上门抓了朱宏文。如此,您的希望都在我手里,您也不用纠结了!”
“残害手足,残杀忠良,分裂国土,勾结外族,引狼入室,你用这样的手段,朕怕被祖宗清算,朕不能将大周交给你!”
这一次,朱永宁到皇帝身边蹲下了。
“父皇,儿臣答应您,只要大周交到儿臣手中,儿臣一定好好管治。儿臣有雄图大志,儿臣有大计。您看来的危机又何尝不是机遇?
只要您将诏书颁下,那么儿子会立马将第二第三批粮草发往燕安。虞将军能力卓著,一定能荡平鞑寇。
同时,儿臣会派人马对辽江出击,至少会确保燕安军与辽江军势均力敌,让他们两败俱伤。到时候,两大塞地都将元气大伤,就是大周将塞地收复之时。
如此这般,一切便都逆转了。国土不但不会分裂,还将前所未有的统一。鞑子之患得解,塞地之忧也无。父皇,您安心做太上皇,咱们父子俩一道成为千古一帝!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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