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在其中。听上去,便是有理有据,确实到如他们亲眼瞧见的一般。
躲在墙后的朱宏文闻言如遭雷劈,一屁股就坐了地。
什么?
所以,他母妃不但是被毒杀,被兴王府,被殷家人毒杀,还是替自己死的?这消息太过突然和震撼,朱宏文一时接受不了,脑中空白一片,除了懵就是恨。
他来不及思索,他只是想到身体康健的母妃突然倒下,口中大口吐血,不甘不平的样子。他还记得断诊的御医支支吾吾,废话连篇,压根就给不出个所以然。而他爹则是一会儿冷笑,一会儿黯然,只是将自己关在了屋中……
若非讳莫如深,父王怎会不管不顾,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接受下来。外祖父他们怎会也不吭声地忍受?皇祖父怎么都不管这事?是因为涉及了皇室腌臜吧?一定是这样。只能是这样。
朱宏文已经信了。
再想到刚刚这一年,贵妃看见他就冷脸,如同变了个人。就连早先对他不错的赵氏看见他也冷淡疏离再不说话,这些泰王府人的表现,不是认定泰王死是他家所为,便是心虚心亏吧?
呵,呵呵。
……
朱宏文还想问些具体的,赶紧绕过那堵墙去寻那说话的两人。
可墙的那头,一个人都没有。
那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甚至连那两人是宫人还是宾客都不知……
也是巧,朱宏文失魂落魄往回时,碰上了正拄着拐杖在御花园赏春梅的殷家老太太。
殷家老太太看见他,倒是笑得和蔼。老太太心里想着,这朱宏文很可能是将来储君,可不能交恶了。所以老太太决定好好处处关系。
可朱宏文心头正是恨意翻腾,看着老太太过分热情的笑,忍不住捏了拳。
殷老太却招呼着他,并主动走上前来。
那老太婆还“倚老卖老”,以长辈自居,赏了他一枚玉蝉。
朱宏文冷笑。
这是打脸吗?是取笑他吗?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殷家人是故意选了今日,让他欠个人情低下头?
还说什么:“虽已入春,但天气还冷,皇太孙穿着太单薄了,在室外时,还得记得让下人添件斗篷才是。”
怎么?教训?轮得到她?欺负他没娘?还是故意在刺激他?故意在耀武扬威?
否则呢?
他两家分明已是争锋立场,这死老婆子还装什么好心?她脸上那笑,分明就是恶毒的讥讽和挖苦。
殷老太伸着手,见朱宏文不接,不由再次上前一步。
“赶紧接着,不打紧的,拿去玩吧。”殷老太还招呼身后的殷家小子。“这是我家曾孙,单名一个铭字。你们年纪相近……”
朱宏文见殷家小子上来,气火上头,顿时犯了浑。
他一把拍开了殷老太的手,一块好好的玉蝉,就这么摔了个稀巴烂。而他还冲那上来的殷铭狠狠一下推了出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堂堂皇太孙会下重手,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殷铭便已摔在了地上。
摔得不巧,脑袋磕在了花坛沿子上,拉了道口子,一时间鲜血淋漓。
摔得也巧,虽然看着严重,但总算没出大事。
倒是殷老太受了惊差点晕厥,可朱宏文还手指她,说她惺惺作态。
殷老太这才发现,这朱宏文对殷家人敌意不小。不,伤人还理直气壮,这是恨!
事情闹得很大,皇帝也来了。
朱宏文埋着头,坠着泪,不发一语,整个人还失魂落魄。
可皇帝的第一反应,却是冲着殷家人一顿暴喝。
他的长孙一向乖顺,一向大度,一向宽和,他印象里,长孙就没有做出过任何出格之事。
所以,若说孙儿真的推人,那只能说明,是殷家人惹了他。
皇帝眼神一下如鹰般利了起来。
另外,他是要扶立孙子成为一代明君的。此刻孙子的名声和口碑甚好,没有一丝污点。今日推人之事必须捂住了,而且不能有任何不利孙子的风言风语。
基于这两条,皇帝一露面便摆明了立场,将火撒在了殷家那儿。
皇帝一顿呵斥,指责殷老太作为长辈,却连两个孩子都看不好。导致今儿好日子,却见了血不说,还叫皇太孙受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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