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面孔,不知来路。身上并无特别印记,衣裳靴子都是普通货,查不出来历。手上茧子挺厚,应该是杀手暗卫之类。
阿生阿暮回想了他们的武功路数,辨不出流派。昨日案发时,城门已经落钥,所以人肯定在京中。案发不久,一街外有人见过策马的黑衣人,但只有一人,也就是说,动手后,他们便分开隐匿了。后来找到了好几匹被弃的马,更可确定那些人已完全隐匿。”
“那附近,就没有一个目击者吗?”
“那条胡同早年出过人命,所以两边宅子早就搬空了。闲置多年,分别在前年和去年才被售出。一边是被个江南富绅买下的,那人买下不久便回了江南,至今尚未回京,所以宅子空置。另一边则正在重修,因为过年和前几天的大雪不便施工,所以暂时停工,宅子主人说,原本是打算到二月再动工的。
所以确实是没有目击证人。而那条路寻常就没什么人走动,虽确实算得上从宁王府到泰王府之间的近路,但还不至于让他们选择。因此,他们只能是被人带进去的。要么,是谁的示意,要么是车夫或者某些侍卫所为。
但可惜,全都死光了,一个活口都没有。这唯一最可能剖析出来龙去脉的一点线索,断了。”
荣安明白了。
所以,阿生才会看见黑衣人分明已经得逞,却依旧拿了箭,一具具尸体翻过去,一下下的去补上一箭。哪怕是无害的丫鬟,哪怕是那位苗侧妃……
原来不是荣安本以为的,对方有血海深仇,而是在对方眼里,包括他们布下的奸细在内,所有人都必须死干净,才能不留下一点线索。
“与我,或是燕安有关吗?”荣安问。
“应该没关系。”
“我觉得也是。我虽爱管闲事,但谁能算准我早退的时间。谁能有把握我一定愿意送赵王妃回家?我最近脾气古怪,哪都不愿去,大伙儿都知道的。所以,咱家马车跟到他们,碰上这事,纯属巧合。”
对方怎么也不可能知晓阿生阿暮都是第一次去宁王府,他们压根就不认识路,所以从宁王府去泰王府,他们最简单的走法就是跟着前边马车走…
结果便刚好碰上了这么一桩暗杀。
“你们怀疑谁?”
“皇上召见了朱永昊。”
“我的第一反应也是他。”不管是仇怨,还是手段,都有些像。
“你觉得会是他吗?或是他身后之人吗?”
“我不知道。”荣安哪里想得明白。朱永昊被禁锢,还有廖静暗中盯着,真要动手,也只能是他身后之人。颜家已经倒台,廖家被盯着,早年支持他的家族这会儿都夹着尾巴做人,应该也不会。
会是谁?
“若是他所为,有什么好处呢?”荣安和皇帝一样的想法,杀了泰王皇位也轮不到他。
“会不会是为了制造内斗?眼下状况来看,皇上分明是连其他几位皇子一道都怀疑上了。皇子们内耗,皇上疑心,斗到最好,他反而最安全?……”
“主子!出事了!”阿暮急急忙忙跑来,打断了朱承熠的思绪。
他很久没有直闯主院了,突然而至,必有缘故。
真出事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
朱永霖!
六皇子!
死了!
也死了!
还是自缢的!
谁能想到呢?
荣安与朱承熠均是一愣,以为是听错了。
那个恶心的朱永霖,死了?
朱永霖,自打崔嫔去世后,就如变了个人。虽解了禁足,却也是哪儿都不去,每日只待于府中。就连那些个莺莺燕燕,也只留了一起长大的两个,其他全都散了。
他低调到不行,只在皇室祭祀,除夕和年初一露了个面,其余时候都不见人。昨日宁王大婚,他自然也不曾出席。
许多人都快忘了这么号人了。
还有些人则觉得,他是故意收敛,预备循规蹈矩个几年,等着皇帝给他封王。
这个时候死?
昨晚的暗杀,与他有关吗?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