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姑母一共打了六套首饰的,但我近水楼台沾了光,选走了一套猫眼石的。今日一瞧常小姐,我觉得我选对了。常小姐明艳大方,还是金银红绿宝石适合您。”
常茹菲的火气上涌,快压不住。
所以,自己的聘礼,全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这贱人还在骂自己俗气,只配大红大绿?
“对了,你新房的摆设……也是我挑的。幔帐、门帘,桌布,地毯,全是我看好的。你们新房的床,我也……”
“够了!”常茹菲的脸已经黑了。
这一瞬,不管是真假,她突然腻歪到不行。
她也突然不敢探究了。
若是真,她能如何?
扔了那些聘礼?嫁过去后把新房所有全换了?
她倒是敢扔敢换,可整个庆南王府的人会怎么看她?
所以默默忍受?可她会觉得恶心厌恶!
就像新鞋里进了屎,是洗是扔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那味道已经沾了身。
何其可恶的女子!
看似随意的几句,就让一个多时辰前还欣喜若狂等人归的她生出了厌倦。
常茹菲略微失笑。
元平已从内间走了出来。
她换的是那件淡紫春装。
她脸上的笑依旧,却多了些讥讽。
“常姐姐所着是红色。我怎好穿粉色?倒不是怕低了一头,是怕抢了姐姐春色。所以,我还是穿紫色。跟在表哥身后,一看就是一家人。”
常茹菲冷笑。是呢,朱永泽今日入宫,所着是深紫。与元平,一家的颜色。
这个贱人!早有准备!
也是这时,又是元平的丫鬟来敲门,递过一只小木盒。
元平打开瞧了眼,蹙眉:“就这么几条?”
抬步正往外走的常茹菲顺了一眼过去,看见盒中装的却是好几条的小虫。她脚步又是一缓。
“禀郡主,宫里的虫少,这几条先应付下,等出宫后奴婢再去找虫。”
“小宝挑食,这大概不是它喜欢吃的,你再去找找。”
常茹菲回头看来,小宝?朱永泽的宝贝虫?怎么?小宝的伙食,也归元平管了?
元平见常茹菲回头,也是一愣。
“哦,听说常小姐与我表哥的定情物就是小宝呢!要说,小宝虽是虫,但白白胖胖,极富灵性,谁不喜欢呢?这次入京途中,都是我照顾的小宝呢!”
“不可能!”常茹菲早就笑不出来了。其他也就罢了,但那虫,喝了她的血,已经认她为主,是她和朱永泽之间最大的纽带了。
朱永泽宝贝那虫,从不让外人碰它。除了他,她是唯一一个碰过小宝的人。
若说元平真连小宝都染指……常茹菲心有点痛。
“怎么不可能!要说起来,那天的故事……还挺有趣。那日变天,一下凉了不少。大伙儿都换了厚衣,只表哥一件单薄春袍。我担心表哥着凉让他穿衣,可他不肯。我两个便吵了一架……”元平眯眼回顾,面露一笑。
“当时我一赌气,就扬言要回庆南。那天下大雨,当时又已是晚上,见我单人匹马离开,他果然担心不已,追了出来。电闪雷鸣间,他从雨中来……”
元平抚着胸口,面色微红,“我当时心跳快到不行,一下就走不动道了。他着急忙慌挡住我,说不让我走。随后我就晕倒了。那地方人烟稀少,当时只有我和他,你明白的,是他救了我。”
元平故意顿了一顿:“表哥对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一般都是以身相许的。
只有他二人,所以,他救她时,必定是碰了她了。他二人已是剪不断的关系了。
这些,元平故意停了停,让常茹菲好好消化理解。
“他怕我着凉,把他的斗篷给我穿了。姐姐也知道的,我表哥身上那清莲味道很好闻……”
元平见常茹菲的手早已捏成拳,并带着微微的颤抖。
“雨太大,我们没法回客栈,只能就近找了户人家等雨停。后来……”元平面色红了红,露出了个羞赧表情。“我们都湿透了……”
常茹菲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元平说下去。她不想听,可她想知道,元平的口中,和朱永泽是在什么阶段。究竟是什么样的阶段,让他将小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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