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常茹菲眼泪婆娑送走了朱永泽,可她的伤感还没蔓延,人就被荣安拖走了。
“咱们的铺子明日开业,哪有时间婆婆妈妈抹眼泪的!”干活!忙起来的时候,是没时间去胡思乱想的!
“我几年才哭一回,你让我缓缓!”常茹菲想哭又想笑。
“流眼泪不适合你!再说了,有那时间,用来挣银子多好!”荣安将人拖了就走。“男人会跑,银子不会跑。你男人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便用银子来弥补内心的空洞吧!”
事实证明,很管用。
常茹菲压根没时间感怀,伤感全被疲累给驱散了。
荣安的铺子终于开出来了。
一如她的预估,开门大吉。
头一天,门槛便差点被踏破。
贵人们纷至沓来,撑起了场面,也带来了贵气财气。
再有好名声的加持,闻讯而来的夫人小姐更是络绎不绝。
荣安和几位姑娘全都带着丫头们去帮忙了。
可她们依旧低估了火爆程度。
开张仅仅两刻钟,荣安亲手做的十几件绒花便全都售罄。
一个时辰后,货架的七成几乎空了。
一天下来,库存的备货也几乎五成估清。
空空荡荡的货架让几位姑娘笑开了花。
除了这些零卖,她们今日还得了不少预定单子。那红火的场面让她们都很兴奋,原来自食其力挣银子的感觉那么好!
一群小女子叽叽喳喳,到夜色低垂都还不肯走,商量如何扩大生产。
被拉着带人帮了一天忙的郝岩忍不住泼点冷水让她们清醒:
“这是第一日,有的客是给面子,有的客是不得已,还有许多人是图个新鲜,热度这玩意儿就是一阵。别太冒进盲目。”而且,好多人今日都买了不少,一段时间内肯定都不会来了。“又不是必需品。”
几人一齐笑这大老粗。
常茹菲:“你不懂。要不怎说女子的银子最好挣呢?谁还会嫌自己首饰多吗?又不是铜镜梳子,买一件能用个十年。这种装点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是多多益善的。”
颜飞卿:“只要保持推陈出新,客人就不会断。”
荣安:“不,也不用推陈,哪怕只换个配色,调一下大小,多加两颗珠子,甚至换个名字,都能让人再掏腰包。”
陶云则直接将常茹菲推出来:“我们常大小姐以前买绒花,看到喜欢的样式,便是每种颜色各来一件的,从来都是五件十件一起包起来。”
常茹菲:“这不是为了配衣服吗?”
荣安:“所以我才会选卖绒花,谁家的衣裳都不可能三天两头做新,首饰行头更不可能常常买,但换个配饰就能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姑娘夫人们都深谙此道,所以谁家都是绒花帕子之类的配饰不嫌多。这一点,问问你媳妇就知道了。”
颜飞卿嘿嘿笑:“我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有百多块各种花型,颜色和材质不同的帕子来配衣裳。”
荣安:“而且绒花便宜,钝刀子割肉,慢慢划拉,不心疼。”
常茹菲:“你就等着在家数钱就行啦。”
郝岩默了。
以后他坚决不多嘴。
他才说了一句,这是收获了多少回应?
自己就是个憨憨,朱承熠那个狐狸,难怪早早就跑去隔壁酒楼喝茶去了。自己是有多想不开,在这儿凑热闹……
荣安将自己做绒花的手艺毫不藏私,全教给了彩云。而彩云则按着荣安指示,将做花的步骤都给打散,分教给其余丫头们。
为了一炮打响,荣安还专门求到宫中织造的几位大师傅那儿……如此,有人提供最时兴的花样子和配色,还时不时给些指点,她们更是事半功倍。
她们的绒花是真的很受欢迎。
传统的绒花没什么噱头,多为点缀和配色之用。可荣安就爱翻花头,将金玉玛瑙琉璃珍珠都想法子与绒花融合到一起。这么一来,原本平淡的绒花变得出彩夺目,一走进市场,便成了夫人小姐们的心头爱。
若不是人手不够,按着常茹菲的心意,只恨不得立马再开两间分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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