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了他一眼,随后笑得眼眯成了缝。
“今日泰王妃要的头一张绒花单子刚送来给我,兴王府就给我带话,说他们府里二月要给兴王妃庆三十生辰,届时就拿我铺子绒花来做回礼了。他们给的规制很高,要的是穿金带珠的那种,总价将近四千两。我核算了下,刨去成本和工钱,还有定制的包装钱,这一笔差不多能挣对半利润呢!”
发财了!关键是数量还不多,时间也不紧,赶赶工,也就是半个月的事。
不用说,这是兴王妃打听到了赵氏打算从自己手上定三千两绒花的事所以不甘落后,故意在总价上高了赵王妃一头。
兴王对皇位不感兴趣,兴王妃却未必是这么想。毕竟,儿子上位也一样。
嘿嘿,看来不定下储君也是大好事,他们两家争斗,倒是自己得益了……
朱承熠看着妻子两眼放光,满面春风的模样,不由暗笑。是啊,差点高看她了,能让这女人好学上进,几天就攻克一门技术的,也只有银子了。
“知道吗?最近每天都有人去问那铺子什么时候开张,都是知道我手艺慕名而来呢。”
“飞卿成婚,我得好好给铺子造个势。宫里贵妃,禧妃,舒妃她们那儿,我都准备送些绒花去。这些可得是大户,拿人手软,以后总得对我关照下。”
“到时候你也帮忙张罗张罗,你们京卫那些大人都可以到我铺子里领一份绒花。我免费送。”
“我打算将铺子盈利的四分之一都拿来行善,既做了好事,也能引来更多的关注和光顾,你觉得如何?”
“我就是发愁,人工不太够!王府这里八人,将军府我调来了五人,茹菲和陶云那里给我弄了八人,另外还招了十个学徒,这会儿还好,可以后生意红火,肯定是来不及的。”手工活快不来,就王府那两单就得耗掉她手上大半人工了。
“……”
朱承熠听着荣安絮絮叨叨,慢慢闭上了眼。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样的唠叨烦,十几年如一日的虚与委蛇,反而,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柴米油盐,岁月静好。这样真实的活着,他就很满足了……
这么一想,他不由勾起了唇。
不过,腰上倒是一紧,一手将他给箍紧了。
“睡了?累了?”荣安爬到他身边。
他侧身就是将她一搂,睁开一双黑曜般闪亮的眸。
“什么都还没做呢,怎会累?怎敢睡?”他笑着调戏。“我躺平了,你要宠幸吗?”
荣安洁白如玉的手指勾起他下巴,凑唇轻啄一口:“时候到了,自会翻你牌子。”
此时未到,先闪为上。
说罢,她便如条油滑的泥鳅,从他身边直接给滑走了。
最近每日都是这般,她撩拨完后,甩袖就走,徒留他一人心痒痒。
朱承熠也不急着抓她,不着急,夜深之后自有她求饶时。
而此刻,他还是得先给她处理问题。
“宫里送绒花时,记得注意忌讳,不要送一样的,同一位份记得价值要差不多。我京卫不用你送,我自会带兄弟们去捧场。
另外,你拿多少出来行善不重要,你可有想过,与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善堂里有的就是人工,你给他们活计,让他们可以自力更生,可比你给几顿饭吃要强。如此既可以减轻善堂压力,也弄到了人手,成本还低,朝廷也乐于成见,难民对你也会感恩,这才是一举多得……”
朱承熠的脑子一向比她活泛,一开口,荣安便停下了算盘。
她咧了个笑,要不她干嘛去调戏他呢?叫他装睡!
哼!
“你的主意好是好,可我卖的是手工,用善堂的人,要是被学走技艺……”
“那你就只把一些基础的活计分出去,比如掐铜丝什么的,想来他们都能很快上手。到时候你按数量给银子。难民们力所能及后,便可以搬出善堂了。你若愿意,咱们可以去皇上跟前说说,朝廷说不定很愿意贴补一部分银子。”
最近,星云和钦天监不管是从掐的卦象又或是星象看来,接下来的几年都将是灾年。流民怕是会越来越多。
今年从入夏开始,各种灾情就没停。皇帝这一年过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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