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声音里带着欢快。她提着气,用了最大嗓门。朱永昊所在那道侧门正是近了殷宅的这边,所以只区区不到三十丈,那货绝对能听见。
“我大婚,皇子们都来了,就您没来。我心里记挂着,所以让人给您送了席面和喜糖,您多吃点!管够!”
果然,她的欢快刺激到朱永昊了。
那边朱永昊竟是甩袖就走。
“殿下,我特意前来,您不谢我吗?别走啊!您是君子,怎么连礼数都不顾了?”
朱永昊越走越快,转眼消失。
荣安觉得有趣。
下了假山,菱角直说她“吃饱撑的”。
“他这么欺负我,还不让我欺负回他?”
“这也算欺负?”
“怎么不算?朱永昊是个自负之人,对这样的人来说,你过得比他好,就是对他最大的刺激和报复。这是一。我是当众挖苦他,当着这么多禁军之面打他脸,他必定恨到发抖,这是二。眼下他为阶下囚,我能光明正大对付他,他却连暗地对我报复都未必能做到,我要憋死他!这是三。
我说到做到,等会儿就送了席面过去。按着他的心气,我送的越多,他越生气。他肯定不会吃。我倒要看看,他要不要饿肚子!”
荣安打算让爹好好修理他。他们主子少,这大冬天的,菜也不会坏。一大桌席面送去,锁个三天厨房总不为过。
到时候,朱永昊要么吃她的喜酒,要么就得饿肚子。看他是选择低下高贵头颅,丢下他不凡的尊严,还是委屈了肠胃。
总之肉体和精神,至少得有一样受折磨。这是四……
菱角闻言直笑,这便是她家的姑娘,看着不靠谱,但总能让想到办法让胸中不舒坦的气给快速顺来。
“吃食那东西……会不会不妥?万一吃出个好歹,到时候别说不清。”
“你担心的是。”荣安拍拍菱角肩。“可我是那么傻的人吗?我家最近席面都是皇上应下的,祥月楼出品。”那祥月楼的主子是皇帝,上下都是皇帝的人,席面从做好到送出去,将军府的人全程不沾手。
若朱永昊真要玩什么把戏,演苦肉计中个毒什么的,荣安倒是巴不得。
只要他敢放幺蛾子,她就有办法让皇帝再收拾他!
……
荣安刚下假山,那边殷馨已经赶来。
“你……怎么来了!”荣安问。
“噗,这家姓殷,你问我这话,是不是怪异?”殷馨热情上来挽了荣安。“管家传了话到殷家。然后我自告奋勇来了。你知道的,我和我家人都巴不得与你攀上点关系。”
荣安嘿笑。殷馨这样“坦荡荡”的人,她实在讨厌不起来。
“你家这宅子,怎么来的?”荣安也不拐弯抹角。“四个月前的话,太子地位还算巩固,他家隔壁宅子怎么会落到殷家手上?”这不合理。太子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家的原主也没有卖房的胆量。
“这事若是别人,我一定不说。但既是你要知道,我便直言了。”
殷馨全盘道来。
原来,如荣安猜测,七夕之后,泰王定下了与赵阁老家千金的婚事,贵妃一下得宠,相反皇后和太子却接连受了打压。
殷家作为贵妃外家,泰王助力,自然要做点什么。当时这一片的原主人徐家有个花天酒地的败家子,殷家人在赌场使了点手段,让那徐公子欠了他们一大笔银子。那徐公子拿家中印鉴做了抵押,之后利滚利,很快便是一笔巨款。
殷家之后找上门,也不要银子,只要徐家割让一片地来。
徐家拿不出巨款,只得应下以一小片狭长地换了欠款。而徐家怕丢脸,一直藏着这事。等到文书过好,那边太子府才知这片地方被过到了老对头殷家手上。
文书齐全,殷家原本确实有利用这片监视太子之意,哪知还没几天,太子却是栽了……
眼下这种局势下,这片宅子已经没什么意义,所以便闲置了下来。
三刻钟后,荣安光顾了殷家。
“我想买下那个宅子。”她笑着对殷家老太爷直言。“那宅子构造很合我胃口。地段更是我喜欢的。”大了的话,她还买不起。买来专门泄恨,挺好。再安些人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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