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物,半年前寻到燕安王府时,为何不直接找到王爷亮出信物和孩子。燕安王一脉子嗣向来不旺,你若带了孩子上门,王爷怎么也会护下这孩子为你们做主。你是闲的还是找虐,带着孩子千里迢迢而下?不怕遇上贼匪?一个妇道人家,本事不小!”
“世子妃为了侮辱我,就这般泼我泼脏水?我的身子,只属于世子。谁若犯我,我必不苟活。”
“你是有志气,但你还是没回答我问题!带着孩子找到能保护你的燕安王才是让孩子归位最好的办法,你压根没必要冒着饿死冻死等风险步行半年南下来不是?孩子娇弱,你这个为娘的,倒是舍得?”
董氏有一瞬的慌乱,但她再抬眼时,立马想到了说辞。
“那时候都说燕安王因为世子入京心情不好,还大发脾气,府里奴才都绕着王爷走,我哪里敢……万一他怕我阻碍世子前程,所以把我杀了灭口怎办?所以我不敢……”董氏再次抽泣。
“原来,燕安王这么坏!他竟然对世子入京那般不满!这其实也是对皇上不满吧?你不敢见他,倒是可以理解。”荣安点头,暗道自己所有猜测都是真的。对方这么带燕安王为人不善,对君不满,可不是记恨着燕安?又或是对燕安有所图?
而荣安突然的善解人意,也让那董氏莫名地再次生出几分慌。
荣安:“你今年多大?”
董氏:“二十。”
“你说你救了世子,你家是做什么的?”
“猎户。世子猎狐,误入雪原,后来迷路,危在旦夕,多亏我……”
“你那日是去打猎?”
“不是。那日暴雪,我出门找爹,想让爹早些回来。”
“你会武功?”
“不会。”
“那你会什么?”
“我就缝缝补补,补贴家用。”
“你家条件如何?”
“不太好。主要靠我爹打的猎物皮毛过活。”
“你说一夜春风,那世子与你……应该赤诚相见了?”
“……”所有人惊。这话是从世子妃口中出的?
董氏:“是……”
“那世子身上可有纹身?”
“……”董氏明显一愣。“我……不太记得了。”
“那么大的纹身,你们赤诚相见时,你竟没看见?”
“我当时太过慌乱,几乎没敢睁眼。”
“在他正胸口,这都没看见?”
“……”董氏声音有些颤。胸口的大纹身?她若说没看见,大概没人能信吧?“似乎……是有,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不太记得了。”
“我来告诉你,那纹身是燕安军的代表,是一头鹰,你不记得了?你既来自燕安,这人尽皆知的燕安军标识你竟然不知?”
“我……”董氏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抖。“我记得,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还问他了。胸口是鹰。”
“看见就好,那鹰是朝左还是朝右,鹰眼是什么样?”
“不记得了!”
“那鹰眼,是他的痣!那么大颗的痣,你竟然不记得?”
“好像是那么回事。”
“那痣是红色还是黑色?”
“我……”董氏吞了下口水,觉得自己被带着越走越远了。痣,肯定是黑的多。她特意这么问,只怕颜色不对。既然那颗痣是做的鹰眼,难道是红色?
“我记得不真切,但似乎是红色。”
“血痣?”荣安面色有些不好看。
“是。”董氏小心翼翼。“应该是。”
可荣安笑得越发灿烂,远远招呼正过来的官兵。
“这妇人众目睽睽,诋毁世子,混乱皇室正统血脉,诬陷燕安王,还犯下了欺君大罪,我以世子妃的身份,代表燕安王府报官!”
董氏直呼冤枉。
官兵:“可有证据?”
荣安:“有!”
此刻的阿暮暗下啧啧,女主子厉害,若说谎话,女主子说的也不比这个妇人要少吧?以谎话做饵,引来的可不都是谎?
等两谎相见,真假自然水落石出。晚些时候他可得告知男主子,以后轻易别在女主子跟前掩饰,一不小心,这谎话要漏。
就像这个妇人,若不出意外,都漏成筛子了。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