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已出现屋外:
“新郎官在这儿呢!好啊!酒宴未散就来偷偷寻新娘,你们说该不该罚?”
“新郎官坏了规矩,今晚这闹洞房绝不能叫他轻易蒙混过去,兄弟们是不是?”这声音是朱永泽。“既然新郎官这么猴急着要洞房,那咱们便抓紧时间闹起来!”
“咱们要进来啦!衣裳要是没拉好也来不及了!”
转眼,一群嘻嘻哈哈的家伙,足有近十人,已进到了屋中。
荣安一瞥,全是老面孔。
她端庄坐在桌边,一副正在吃饭被打扰而生人勿进模样,倒叫众人看了个新鲜。
“瞧你们这些人,新娘子既饥又渴,咱们新郎果然积极,这第一时间就来陪着安慰了。”
果然,已有纨绔开始荤话。
荣安心有准备,面不改色,依旧端坐。但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她知道闹房有很多不堪入目的游戏,她不想做。
有没有什么办法拒绝?
那边朱承熠已经站起,到一众男宾跟前赔罪罚酒,一时间,只觉呼声震得房顶都要塌了。
荣安示意了菱角过来,叮嘱她一会儿自己若被刁难,定要想法子帮自己解围。同时又吩咐赶紧多叫几个丫头进来帮忙。
可她这边还没叮嘱完,只见又有人进来了。
是郝岩。
他指着那蹦跶最厉害,正闹着要看新郎新娘玩游戏的朱永泽就喝:“好啊好啊,可算是叫我抓到了。为了躲今早你任务失败罚的酒,竟然这会儿就跑到新房来了。你们几个,全被他带跑了吧?”
寇世子也冒了头。他一脸怒其不争指向一众纨绔:
“就你们净被他忽悠,直接忘了他欠下的酒还没喝完。我可跟你说,前院那里,常如风,你大舅子已经喝飘了。你那应下的酒要不吃完,咱们便只能去灌他,你家大舅子要因为你倒在了酒桌上,看你家未婚妻会不会饶你!”
朱永泽哪里还顾得上朱承熠,立马求饶起来。
朱承熠也掺和:“不错!这家伙,害我答应了七条丧权之约,怎么也得罚个七轮。走,兄弟们,回去灌去!他要喝不完,咱们绝不放过!”
新郎官参与到了其中,一群人就这么呼啦啦又往外走了,反倒叫荣安一头雾水。
隔了一小会儿,菱角进来告知荣安,阿暮特意来跟她说了几句:
世子让姑娘可以彻底放松安心了,刚刚就算是闹过了新房。都说新房为了辟邪所以必须闹,因此世子没有想着取消。但世子又觉得,值千金的春宵一刻,哪能浪费在这种事上,所以便使了点手段。
世子是故意前来这一趟,为了就是将那帮早就预谋闹新房的家伙先给引来。此刻新房闹完,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等世子把那帮家伙摆平,就会赶紧过来。
“以上就是阿暮的原话。姑娘可以放心了,世子很有心呢!”
荣安闻言则脸红了红。
值千金的春宵一刻,不能浪费在那种事上?
那……
有点慌张怎么回事?
荣安觉得,腰有点酸?
连桌上的菜也不香了呢?
两刻钟后,去除了凤冠霞帔,又卸了妆,不管是否合规矩,坚持泡了个澡的荣安净房出来,换了身喜红色缎织掐花常服后,才觉舒服了不少。
这衣裳在她身上极合身,宽袖,束腰,腰线拉的高,显得她腰细腿长。交领款式,领口略低,贴身剪裁,设计巧妙,令她上半身的曲线尤其玲珑。那微微露出的雪肌更被大红衬得夺人眼球。
这件是她先前屋子里丫头们一致通过的。乍一看正经,细瞧下露颈露臂,刚好应了今晚的景。
桌面菜肴已被收走,一时间,她却不知该做什么了。
要不,先躺会儿?
荣安爬上了床。
身下褥子垫得厚实软和,倒是舒服。
休息会儿吧。
她见床头有书,伸手便抓了来。
随手一翻,却是叫她一下弹起。
她看到了什么?
怎么又是小人书?
想来是喜娘刚刚铺床放下的。
这注定是羞耻的一夜,是吧?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