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
打不过,跑不过,除了认怂,还能怎么办!
翻墙出了自己院,找了个犄角旮旯,爬树而上,又跳到墙头。
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见墙下几双眼盯着自己。
“姑娘小心摔了。”
“……”果然啊果然,她比软禁还不如!根本就是监视!
闷闷刚回到院中,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也熬好了。
造孽啊!
御医被娘怂恿着,给她弄了套调理方子。
一天两顿,太过痛苦!
她吞着药,咬着牙,无处发泄的火气全被算到了朱承熠头上!走着瞧!
能不恨吗?
前一阵天天跑将军府的长宁,最近也不见了人。本以为她是在府中照顾她哥,可昨日蔡娘子过来与自己告别时提到了一句,说长宁在常家玩。那臭丫头,真是,太可恨了!
荣安再次想到那句话:没人给上钩的鱼喂食。
好气!
荣安好不容易才找人递了条子出去,让陶云想法子来救命。
隔天,陶云带着常茹菲和颜飞卿来了。
上门是客,荣安本以为总该得了放松时刻,哪知葛氏却好酒好菜好点心招呼,并让姑娘们帮着荣安一道选陪嫁新衣款。
三位贵女一看那些新衣样子,知道都是葛氏去搜罗的时兴款式,兴趣顿时被挑起。
虽说荣安要求简单,可几十身衣裳还是要准备的。本着为好友服务的目的,几人热心得很,真就帮着挑了起来。
葛氏知道三人与荣安交好,还给一人送了一对款式出挑的金镯子。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三人占全了这两样,帮着荣安的立场也越发软和。
荣安怒其不争,主动表示,要与三人出门选款。
葛氏一眼看出女儿想要出门吃喝玩乐的心思,索性下了任务,郑重请三位眼光过人的贵女姑娘帮忙,为女儿选好衣裳和首饰款式,并给出了一张单子……
三人自然不好拒绝,只能应下,表示一定帮忙。
任务过于繁重,于是这一行,荣安只与三人匆忙下了个馆子,连酒都没能喝上一杯,便被三人催促着离开,跑了一家又一家的金银铺和绸缎庄……
“……”哎,命苦!
事实葛氏之所以这般巴结,一是弥补自己遗憾,给女儿最好的祝福,二是孕期本身的紧张,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朱承熠的娘,燕安王妃已在入京的路上。
换而言之,女儿没几日,便得见准婆婆了。
葛氏担心王妃会嫌弃女儿名声,也怕女儿不学无术不入王妃眼,更担心女儿的庶女出身被人瞧不起。
所以,她希望给女儿最好的,也希望女儿以最好的姿态,最好的状态去给王妃留下好印象。
朱承熠的娘名门出身,这一点她差远了,所以她也怕自己会拖累了女儿。
这些才是葛氏患得患失的主要原因。
当然,另外还有个得瞒着女儿的重要原因,暂时还说不得……
朱承熠大婚,既是圣上张罗,那他不可能回燕安办婚事,所以只能父母入京。
但燕安王身负驻防大任,没法抽身离开。但儿子大婚也不是小事,所以这次是王妃亲自前来。
听说五日前,王妃便已带着几十车的聘礼上路了。
她礼数到位,行动迅速,一是为表郑重,二表对媳妇的认可,三来则是一表燕安对皇上决策的支持。
听说,她这一路轻车简装,若无意外,十天之内,定能抵京。
如此短时间,别说葛氏,就是虞博鸿也看荣安眼不是眼,鼻不是鼻,哪哪都不顺眼,哪哪都只觉欠缺,拘在家里哪怕什么都不学,至少也修身养性。虞博鸿也担心这女儿一旦放出去,不是会惹是生非便是要抛头露面。
他一点都不希望在王妃入京前,女儿又成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议论点。所以,拘了荣安是他们合谋下的主意。
荣安不免长吁短叹。
她的绣工很好,但今生,她一点都不喜欢拿绣花针了。
就连绒花,她都很久没做了。
倒不是眼界和心胸不一样,她就是很简单地不想被拘束,只想要更自由,更肆意,更随性。
这不,她在家里寻了点乐子……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