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心?
他幽幽开口:“既然如此,便请父皇好好休息。待会儿孤再回来。”
“殿下不说要伺疾吗?”顺公公笑起来。“这刚好是殿下表现的机会啊!殿下这点耐心都没吗?而且,殿下就一点不关心皇上身子状况吗?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句?”
朱永昊冷笑着将袖下的拳头捏了捏。
死太监!
“孤的关心从来都是表现在实际行动上的,待父皇醒了,孤自然会好好表现,伺候汤药。此刻父皇睡着,表面功夫就还是不做了吧。所以,还烦请顺公公等父皇醒了再跑一趟。”
朱永昊已不再掩饰他的恨意,隐隐的杀意也已经开始向顺子释放。
他虽然知晓皇帝在故意为难,却不知皇帝又一次在窗后观察他。他的那点冷然杀意被皇帝捕捉了个正着。
“咳咳咳。”屋中,皇帝的咳嗽声传来。
顺公公一躬身:“皇上醒了,殿下准备见驾吧。”
果然装睡,朱永昊讥讽一笑,跟着顺子进了殿中。
一层厚重的纱挡在了内间。
纱的那头,隐约可见坐在圈椅里,皇帝那佝偻的身影。
屋中,居然有三位阁老在,皇室里的两位皇叔在,虞博鸿在,还有太后也在。
朱永昊磕头请安。
“平身。”皇帝的声音听着虚弱。
朱永昊的唇角微微一上扬,纵有参汤吊着回光返照,也不过强撑吧?
果然,在朱永昊认知里已经“开不了口”的皇帝,接下来的话是由顺子来转达的:“皇上召见殿下,主要是有圣旨要颁。”
顺公公手执一卷明黄从里边走出,示意朱永昊跪下接旨。
朱永昊再次冷笑,所以,当着这么多人面召见自己,颁旨给自己,是要这些人做见证吗?
这么多人,他不可能都杀了。
所以他不能傻乎乎接下这废太子的圣旨,给自己晚些多一道抗旨不从,忤逆亲爹还名不正言不顺的罪名来。
“殿下还不跪下接旨?”
“父皇,儿臣久未见您,想要看看您,儿臣能进去吗?否则大伙儿又该说儿臣不关心您了。”
“殿下,请先跪下接旨。”
“顺公公,孤与父皇说话呢!孤人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朱永昊说着,便往内室走,然而虞博鸿手中长刀一横,将他挡在了外边。
“殿下先接旨。”
“虞将军这是做什么?”
“先接旨。”
“等会儿。”
“殿下要抗旨不成?”
“虞将军言重了。”朱永昊索性回头在一边坐了下来,又开口让人上茶。
几人面面相觑,刚想再给压力,突闻外边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朱永昊面上有笑意一闪而过。
侍卫来报:“走水了!”
虞博鸿几人立马往外瞧去,不远处,已有黑烟直冲天际。
那里是……
“是泰王住处走水了。不知何故,突然就起了火。火势来得猛,行宫侍卫已调去大半救火。”
“泰王可在殿中?”
“尚不明确。”
火光已越来越盛,几乎照亮了半边天。
救火的声音此起彼伏,能料想那边的慌乱。
虞博鸿面色亦是一沉,立马向侍卫传达口令,又调了两队禁军前去帮忙。
“务必将火势控制住了!救出泰王!”
众人回神,将视线齐刷刷定在了朱永昊身上。
朱永昊依旧气定神闲。
虞博鸿:“是殿下所为吧?殿下以为,谋害了泰王殿下,就能扭转败局?”
“谁说孤要谋害八弟了?”
朱永昊笑了,再次起身向内室走近了几步。
“父皇,儿臣已经知道了您的病情,也知道您想让八弟取代我,可儿臣觉得不妥。八弟样样不如我,名声不如,手段不如,能力不如,魄力不如,底气也不如,您这样,是将大周置于不顾啊!
您常常说,最在意的是国泰民安。可您这样,就是在引乱啊!为了大周,为了您的子民,您确定要撤换了我吗?”
朱永昊笑容愈见灿烂,随后打开手掌,只见他手抓一腰佩。
细细看去,那是一枚玉坠。
其他人没看出什么,但赵阁老面部却是一下僵硬了。
“泰……泰王……”那是女儿大婚时,皇上赏的对玉。泰王和女儿一人一块,两人都是挂在腰上,从不轻易取下。“泰王殿下在你手上!”
“父皇,我……还有机会吗?”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