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响起。
荣安鼻息一重。便宜都给他占了,还想占口舌便宜?
“我只担心会摔死,胆战心惊是真的,对你无滋无味也是真的,何来回味之说?”
这话一出,她又后悔了。
某人毫不犹豫扔开手中缰绳,上来重新给她回忆起了刚刚。
她暗骂自己说话不严谨。弄得似是故意撩他而上一般。
倒是不同于刚刚刺激如雷,这是一个极其温柔的接触。柔和到如耳畔秋风温和,如天上云朵柔软,细细绵绵,难以抗拒。
大概是身下有了大地的依附,踏实安稳感充斥,心跳也越发如鼓重击。
她觉得,她大概……是喜欢他的。
她眼眸明亮看他。
“记清楚了吗?”他趴在她身边,对看着她。
荣安大概这是第一次细细看他,细细看这个被强行铭刻进了心底的男人。
细长幽黑,完全看不到底的眼,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面上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合起来组成了绝美的颜,分开来单看则同样经得起欣赏。这张脸,绝对是老天的馈赠。
多看一次,都会心动一下。以前没细看,大概就是怕心动吧?
她一直没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她知道,那时不时紊乱的心跳是真的。每一回她需要他时,他都在是真的。他的眼里,只有她,也是真的。
或许这样便够了。
“清楚了。但我不想要回味。”她主动凑了上去。因为回味的,是过去。这一次,她要此刻,还要将来……
他笑着张开了怀抱。
当心底那固守的坚决打破后,许多变化将是显著的。
心头纠结放下,荣安一下觉得轻松了太多。
面对朱承熠,她终于久违地回到了那种最开始时的自然惬意状态。可以说说笑笑,可以偷摸占他便宜蹭他光。不用再怕被他开玩笑,也不用小心顾忌说话。这让她的心情好了太多。
但糟糕的结果是,他对她更随便了。
在没有经过她允许时,他便伸手触到她腰。
在她拍开他手之前,还是嘶声起来。
她浑身都疼。
所以她只能四仰八叉躺倒在这儿。
“有哪些地方疼?”
“手疼,臂疼,腿疼,脚疼,腰疼。”看了他一眼,想到一会儿下山后可能面对的一切……“头还疼!”
“哪里最疼?”
荣安感觉了下。“腰……腿和脚。”腰上是被缰绳勒的。腿是太过用力夹马,不但被磨破皮,跳马的时候还被狠狠刮了下。
脚则是踩在马镫里施力太久,暂时不知是什么程度的伤。
“赶紧走吧!”
“话说……围场防务不应该很严密吗?为何出事那么久,还没人来救援?”
“我追来时,沿路不少人都看见了。之所以没人来……”
朱承熠也觉好笑。“大概大伙儿都体念我追人辛苦,所以想要暗中助我一臂之力,不愿打扰我好事吧。”
当然,还有一个他不想说出来挨骂的原因:是他身上有可求救的讯号烟火。他没有求救,他人自然放心。大伙儿都很帮忙啊!
此刻他更不会寻求救了,他想要与她多相处一会儿。
荣安没法跨骑,臀部又疼,只能横趴在了朱承熠的马上。
这个姿态,实在很丑。
可鉴于身子已基本和破铜烂铁差不多,她便忍下了。
朱承熠在前边牵着马……
“朱承熠!”
“嗯。”
“今日事,该不会是你策划的吧?”毕竟,马是他给她选的,围场的马都是他训的,这附近是他熟悉的。他还这么游刃有余将她救了下来……说起来,也就只有他最方便动手脚。
鉴于他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居心,荣安不由自主这般怀疑。
朱承熠回头定定看她。
“不是我。我再下作也不会拿你性命冒险。还有,两天后皇上就给我赐婚了,我犯得着吗?”
他的眸色冷了下来。
正如她猜测的方向,十有八九,这事既是冲她,也是冲着他。马出事,他一个要被问责。她出事,给她选马和训马的他更得倒霉。
有人居心叵测。
还差点就害死了她。
这也是他着急下山的原因。他得赶紧找人去将那匹摔下崖的马尸给弄回来。
“这事,我会查的!”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