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挑着眉。
“你转告她,她若想要女儿不太过丢脸,便能者多劳。她自个儿多费心。千万别指望我将军府。包括虞荣安的嫁衣和轿子之类。”
“什么都不准备?”廖静眼里分明闪着兴奋。
“是。”
“会不会太过?”
“入门做妾,按规矩也就是一顶小轿的事,不会过。还合了皇上之意。”
“廖文慈不会答应。她还指着荣华飞黄腾达再进一步呢。”
“会答应。你告诉她,到那天我就不送嫁了。但我会让荣英送嫁。小舅子相送,最妥帖不过了。”
“你的意思是……”
“就是那个意思。只要她揽下荣华的所有事,荣英的去留和归宿,虞家就不管了。”原本他们也不想留虞荣英了。反正也要赶走的,不在他身上敲一笔,未免太亏了。
荣安不想跟廖文慈要银子,那会显得很低级,可她还想给府里省银子,想要自己轻松省事,想让廖文慈难受且憋屈,所以,索性做甩手掌柜最好了。
廖静要笑死了。
“成!我回去就说我苦心婆心好不容易才说服你家放弃了虞荣英。我顺带也再去敲她一笔竹杠,等回门再额外送你一份礼。”
回门?
晕了。又忘了。
还有回门。
“告诉廖文慈,出嫁和回门,虞家都只摆家宴。”
哪怕是皇帝出银子,也只摆家宴。
寒酸死她!哪怕这辈子的自己到头来还是挣不过,哪怕虞荣华最终还能翻盘爬上那个位置,这也会成为她的耻辱。
“行,这些话一定带到。”
廖静就这么回去了。她一个时辰后带了话来,说廖老太太和廖文慈第一次发生了分歧和争执。
廖文慈觉得,只要儿子能回到身边,出点银子多操点心她可以忍受,她愿意答应虞荣安的要求。
而廖老太太觉得虞家既然是嫁女儿,就不能推卸责任,哪怕她入宫求恩典也要逼着虞家将该办的事都办了,否则将来荣华和廖家都将更没面。把虞荣英接回廖家也名不正言不顺,如何向外人解释和交代?分明又是一个笑话,既对家族无益还拖后腿,没必要操之过急。
双方僵持住了。
廖文慈跪地磕头苦求,最后直接晕了过去。大夫来了,说她忧思过重,体虚气弱,必须顺着心意好好将养,否则身子就垮了……
最终,廖老太太看在荣华面上,妥协了。
就这样,两家算是说好,由廖家接下荣华婚事的所有琐碎,虞家则落得清闲。而廖文慈身子不好,筹备婚事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将事务转交族中亲眷。
然而这样的事本就吃力不讨好,规制低了,丢廖家颜面,廖文慈不满,老夫人有意见。规制又不能高,不但不能超,还得小心顾及廖静颜面。
廖文慈挑剔,女儿受了大委屈,自然希望万事尽善尽美,可魏氏在暗中一番施压后,使得几位帮着捯饬的夫人都觉成了猪八戒照镜子。
一时间,廖家怨言四起,廖文慈又是明里暗里被奚落,接连受了几回气……那身子,竟是怎么也养不好,一日中大半时间都得在床上躺着……
另一边,陶云给荣安带了信。
郭品,在围猎队伍出发前一日,名字被安插进了随行名单里。
围猎这事,与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人没多少关系,所以本就只几个文人名额。留他们前往也只为让他们歌功颂德,留些好词好句赞一赞皇权上层人物的英明神武,夸一夸英雄辈出,人才济济的太平盛世。
而他郭品纵然近日璀璨,却到底资历太浅。
和上次一样,原本进入名单的侍讲突然就病了,翰林多派系,这个多出的名额为免惹纷争,有侍读学士提出索性用比试来定,所有有意参与围猎的翰林子弟都可竞争。
之后,郭品便脱颖而出了。
而提出这个主意和随意出了考题的侍读学士周某若深扒一番,其父曾在颜家教授过颜家子弟。
所以郭品是太子的人?
荣安坚信天下没那么多巧合,她又去找了虞老爹。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