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铺子虽在街面,但那杨楼街不是主街,年代也有些长了,所以人流量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毕竟是着急要现银,势必价钱是卖不高的。
当然,若是买家顺眼,或许少个几十两也没什么问题。
她倒是没想到,告示贴出去才两个时辰,下人便来报,说是有人愿买,还将价钱给报了。
“多少?”
“千两。”
“这么爽快?”还这么巧?正好是她的心理价位。
“是。”
“是什么人?”
“早先做南北货买卖的。最近想在京中定居,刚好看中了那家铺子。姓罗。”
“呵呵。”有些过头,也太巧合了。这么快直接来报价,连个谈价还价都省了,好像很想要那间铺子的样子呢!
那就……
“让人去报价,就说我定下的数,一千二百两。一分银子都不能少。”
荣安思忖一二后,亲自去看了一眼。
陌生人。
也确实是个买卖人。
面相也不错。
一千二之数报出后,对方犹豫了,直言表示要考虑,明早就给答复。
呵,荣安笑。这人既是买家,一千两的主都能做,怎么加了两百反而连讨价还价的底气都没有?自己这个卖家都露面了,他若想要,肯定会谈。若嫌贵,回绝就是。怎会开口就是明早?
所以她觉得,这人并不是真正买家。
荣安安心回了府,却让人盯住了那个罗爷。
果然,天黑没多久,便在那人家的后门跟到了一顶轿子。
轿子七拐八弯,最后进了一间民居。
打探后得知,那屋的主人,是廖家三爷的奶娘夫家。
总之,与廖家扯上了关系就对了。
荣安啧啧,在她的意料之中。
也只有廖家对这间铺子会这般感兴趣。
这既是廖文慈的陪嫁,无疑也算是廖家的祖产。而廖文慈当时之所以会将铺子转给荣安,一是因着几番缘故被逼无奈的不得不,二是她笃定了自己命带风格,早晚会入太子府,早晚会落在荣华手上,这产业还是会回到她们手中。
此刻听说自己要卖铺子,她们自然还是要将这个祖上产业再买回去。担心自己不肯卖予廖家人,所以便兜了个圈子找了生脸孔。担心被人捷足先登,所以先下手为强,给了个让人心动的价钱。
可惜,按着虞老爹的指示,这个铺子,不为盈利,而为姿态。
为将军府“穷”了的姿态。
所以荣安一点都不着急,让人宣扬这间铺子是她虞荣安所有的同时,也吩咐管家时不时在铺中长吁短叹一番。
至少也得让那售卖的告示挂上个三天吧?
买家出现太早,可不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第二天一早,那位罗爷再次上门,应下了一千二百两之数,但强调必须当日去衙门办理转卖和房产手续。
荣安让人转告,说自己下午才有空。
然而下午那买家上门后,管家又告知:对不住,有人出了一千三百两,这铺子不卖了。
那罗爷哪能干?
都是说好的,这出尔反尔,他回去不得被廖家老太太给骂死?
万万不答应!
管事挺起腰板,蛮横至极:一千二不卖!就是不卖!要么你出高价,否则免谈!
两人各自叉腰喳喳,引了不少路人观望。
一边强调要重信誉。
一边强调价高者得。
管事索性抡了扫把赶人,说再等一个时辰,大主顾就上门来付钱,出不起价就别挡在人门口……
罗爷没法子,一边让人回去请示廖家老太太,一边据理力争,煽动民众直言将军府言而无信,仗势欺人。
管事不依,直言他没付定金,他们也没办手续,空口无凭,谁会放着银子不挣?
两边都有理。
群众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看个热闹……
罗爷硬着头皮,一直在铺子门前边磨边煽动众怒来施加压力。他得看看出了一千三百两的买家是真是假,是何方神圣,又是什么样的傻瓜将这个最多价值千两的铺子给抬到一千三百两。
此外,他还得等着廖家的回复,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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