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就太子和皇后,便足够麻烦了。
说白了,除了他,谁敢娶她?谁敢真心护她?
这些,他不信虞博鸿不清楚。
“可她的助力只有几位贵女。但您知道的,那几位连自己前程都难保,又能给她带来多少帮助?她外祖那里更是弱小,一眼看去,在二十年内只怕都得她来帮忙。
实际上她的靠山只有您!但前提是,她嫁人前!可她嫁人后呢?没有足够的实力,谁能保住她?谁能保证她不继续捅娄子?谁能保证那些此刻消停的豺狼不会反扑?谁家会为了个媳妇正面对抗那些人?”
“你特么到底要说什么!”虞博鸿憋不住,到底炸了。
他一脚踹上门板!
门板频晃,窗户跟抖,连地砖都似在震。
太扎心了!
他也很愁!很烦!
只不过没对任何人说!
那臭丫头,短短两个月,虽收获颇丰,可也惹了一个又一个叫人头大头痛头皮发麻的仇敌!
虞博鸿连荣安都未曾告知,事实他前两日,已经私下找过了太子。
他去警告太子不许对安儿有歹念。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和试探之意,他很希望是安儿搞错了。
可他看清了朱永昊眼里压不住的冷芒和身上掩不住的敌意。他活了几十年,对杀意最敏感。
当他与朱永昊四目相交时,他确认女儿没说错。
朱永昊,想杀她!
那恨意,太明显了!
朱永昊虽用他一贯温和的表情明确了他的态度,但虞博鸿清楚,他退步只是因为得罪不起自己,但并不意味他偃旗息鼓。
他是储君,他等得起。他是储君,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只要他是储君,他终会有拔刀出气的一天。早晚而已!
虞博鸿已烦扰多日,他很清楚,再这么下去,他能做的选择将越来越少。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努力让自己镇定,深深看向朱承熠。
“我要说,要么,帮她铲除祸患!要么,永远护住她!”朱承熠将腰弯得更低了些。“只有这两条路。将军若不想选,可以让晚辈来!”当然,也可以是他们联手。
朱承熠几乎是打开了一半天窗。
“不管是哪种,晚辈都愿全力以赴!苍天厚土可鉴!”
能位极人臣,手握重权的,绝非泛泛——朱承熠笃定!
……
朱承熠与虞博鸿闭门这一谈,便是半个时辰。
虞博鸿先一脚离开。
待朱承熠出来,刚一走出院落便被闪身而出的荣安给挡住了去路。
“我爹说什么了?对你今日态度发作了?还是因为你坏了他对于彤的安排?又或是逼问你我刚刚私聊……”
荣安才说一半,未尽之语便卡在了喉间。
她没有想到性子直接的爹能有这么多话与他聊,她实在好奇两人关上门那么久,究竟说了什么?究竟说了多少?
正思考那两人话题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朱承熠的手突然就揉在了她的头上,揉了一下,两下,三下……
荣安瞪眼去,眼神却一不留神就跌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眸中,如颗石子落进深潭,打着旋儿就愈深,瞬间沉入其中……
她心头一突,竟是看出也觉出了他那招摇的宠溺。
莺歌燕舞,暖风醉人,花儿香甜,人儿陶醉。
这该死的暧昧!
她迅速整理了几难自拔的眼神,一爪子拍向了他的手。
万幸,没有外人!
她拍空了,他手已经离开。
若不是头顶那温暖似点了把火,直将她的脸烧得通红,她差点以为是错觉。她刚要喝骂,他却已抢先开口。
“以后……万事有我!”
他的声音低沉带哑,让她一阵恍惚,第一次觉得他声音动听,浑厚带着郑重坚定,如清泉入喉,舒缓人心。
等等,
这是美男计吗?怎么她觉得他今日尤其让人挪不开眼,让她都骂不动他了?
这答非所问,怎么更似一个保证?让她回答不了?
是因他的这句话吗?怎么他的背影宽厚,竟给她一种踏实可靠感?
夕阳的金红打在他身上,怎么好似有光晕?晃得她错觉他连背影都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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