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划伤手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颜飞卿身上,他对她得是多关注,才能注意到她那时的那个小动作。
她又何劳他如此费心?
“多谢。伤口不深,没事。”
“现在就用,赶紧用上。这药很好,止血去伤还祛疤。”他没告诉她,其实这药是上次她额头被磕伤后,他就给她备下的。后来见她额头好了就一直没给她……
荣安也没矫情,直接上了药。
确实好药,只有一瞬的扎疼,随后便是丝丝清凉。
只是……
她忍不住瞥眼他手背手心刚被竹尖划伤的几道,犹豫要不要叫他上药?咦,他都伤了,若是一般毛贼,想来更难从她的陷阱全身而退吧?那她若是在那些竹尖上涂抹些麻药毒药……是否就能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两人静默。
气氛沉闷且尴尬。
“没事你就赶紧离开吧。”荣安催促。
“我瞧见你前院的狼藉了。”
“……”
他终是打开了话匣,严肃看向她,一口气将想说的道了来。
“这就是你要的?你前院被人几乎掀干净,后院得要设置这么多陷阱来保安全,提心吊胆听着铃铛声过日子,这就是你要的?我自认今日与你说的很清楚了。
瞧你回府多久了?我都换了身行头了,可你呢?到这会儿衣裳都还没换,想来即便荣耀回归也没少折腾吧?我还以为你过得多好,但显然,你这日子糟糕透顶!”
“谁说糟糕透顶了!我自己努力,自己挣下一切,自己得来的让我踏实。”
“你踏实吗?你若踏实还被人拆了大门都不敢收拾?你若踏实还需要深更半夜等你爹?你若踏实还会后院连棵树都不敢种?反而全都是陷阱?”
朱承熠想要知道她的心思。即便他们不可能,他也需要一个让自己放弃的理由。
“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今日说的还不够明白?”她自认在皇帝跟前,将所有能说的都说了。她孝顺,她虚荣,她并不想过苦日子,她不喜他,她想和家人在一起……
“我要一句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