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已到将军府了。而城门,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下,所以,夫人要发落,今日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越是猜不定,众人便越焦心。一会儿的功夫,全都聚集到了前门探头探脑,并将几条狗也拴起来系在了庄口大树。
众人围聚,一是想着万一京里来人要做个姿态,二是想着大伙儿对对说辞,想想说法,盘算盘算怎么推卸责任……
荣安见庄上的灯火都亮在了前院,便出门走了一圈,发现整个后园剩了三个婆子。一个守庄子后门的;一个是小厨房的;还有娘那里后罩房的……
她要的机会,来了。
先是借着要茶水,在厨房婆子送水来时,她藏在了门后,狠狠送了一闷棍出去……轻松解决了一个。
溜进娘的院中后,她故意发出了点声响,后罩房的婆子出来查看,刚从转角过来,便同样被暗中一棍击中,连声儿都没能发出便倒了地。
荣安呼了口气。任务完成。
那个守后门的,她就不管了。没大事那婆子也不会过来。而且看后门的那婆子年轻力壮,似乎有些本事。自己去偷袭,并没有多少把握。
总算不枉费一下午的折腾,直接促成了此刻的调虎离山,还得谢谢夫人和荣华的威严,自己才能这般轻松。
事不宜迟,确认附近无人后,荣安分别砸开了娘和自己那里的窗。
随后她拿出了这两天胡乱编的一双大号草鞋,准确来说,是只有一个鞋底的草鞋给绑到了自己绣鞋上。
半刻钟的功夫,荣安就把两个房间弄了个一塌糊涂,并在四处留下了凌乱的大号脚印。
她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将娘和自己的妆奁箱子里边之物一股脑倒了进去,随后又按着设计给好好地“翻箱倒柜”了一番……
眼见差不多,她便跑去了早就选定的一处偏僻墙角。那里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
这树树龄不小,已有两根树杈长到了墙的那头。
她来到树下,确认四下无人后,便伸手到树贴墙的那边,摸到了一根绳头。
荣安决定,要从这里暂时离开这个被高墙围着的农庄,去办一桩大事。
这绳是她昨日偷偷做下的准备。绳的那头绑在了粗粗的枝干上,她已经试过了,足够依靠拉力攀爬出高墙。
她深呼一口气,将绳头猛地一拉,拽出了掩着的枝叶。
枝条被她这么猛一抽动,瞬间下落了两寸。
随后……
夜色已至,在整个天空剩下最后的那丝光亮里,一双猝不及防的眸子,就这么暴露在了她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