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哪怕就是到了这个地步,分明是要与重华两绝了,却仍然不肯要我。
即便是这样,隔着无数的墙和人群,只是同住在一个城镇,共同看着一片相同的天空。
吹着同一个方向吹来的风,喝着同一条涧水里流淌的水,吃同一个地方长出来的茶叶。
你也不肯。
九君镇上那么多人,你可以容忍和他们同在一个地方,笑脸相见,呼声相闻,唯独忍不得我,在这里独占一个小小的院落。
何蓑衣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语气中多有讽刺:“既然如此,你已痊愈,不用再*日*日*服用什么新鲜的龙须草,尽可以入京去寻他,常伴他身侧。
看他终日为了你的缘故,被人为难,再为子嗣的缘故,愁得白了发。还有,皇长子的身份,纸是包不住火的,终有一日爆发出来,他将如何自处?”
钟唯唯神色淡漠:“多谢师兄提醒。”
“愿你心想事成。”何蓑衣大笑而去,惊动了许多人。
夏栀白着脸,狠狠瞪了钟唯唯一眼,撒开腿追上去。
小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要追上去劝何蓑衣,说钟唯唯都是为了他好,却又放不下钟唯唯这里,因为钟唯唯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她跺脚怪钟唯唯:“姑娘何必在这种时候和他说这些?自己又是病重才醒,大家都累了,心情脾气都很暴躁的,一言不合就起争执,何必呢?”
钟唯唯摇摇头:“我恨自己说得太迟了。”
当初何蓑衣伤重,她没能说出口,不忍心赶他走。
后来何蓑衣养伤,去了简五那里做账房,又是刻意躲着她,她没理由跑去赶人走。
再后来何蓑衣主动离开,又突然回来,就是东岭人以药换婚之事爆发之际。
一直都忙,忙到现在,李药师死去,她病重,梦见重华,一梦醒来,突然觉得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拖下去才是害人。
小棠眼睛瞪得溜圆:“可是何爷的样子好可怕。”
简五叹一口气,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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