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衣衫褴褛的梁兄抬抬下巴:
“烦劳小哥,在我的房间旁给他一间房,烧桶热水,寻件干净衣服,再弄点热食给他。”
梁兄站在阴影里,朝他淡淡颔首,一言不发地跟着小二走了。
夏栀好愁:“他会不会走漏消息?”
何蓑衣很平静地道:“不会。”
夏栀奇怪:“您怎么知道他不会?”
何蓑衣得意一笑:“我就是知道。”
收了笑容,抬步上楼,走到钟唯唯和小棠居住的房前,侧起耳朵细听,听见她俩呼吸细柔绵长,就又安心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早,钟唯唯醒来,精神抖擞地下楼吃早饭。
突然看到坐在桌前、斗笠压得很低的梁兄,惊得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梁兄起身,恭敬地给她行礼:“听您差遣,虽死无憾。”
他只供她差遣,只听她的话,其他人,哪怕是死,也不能。
钟唯唯到处张望,梁兄找到她了,那么重华呢?会不会也跟着来了?
梁兄知道她在找什么,低声道:“只我一人。我被赶出来了。”
重华没有来……钟唯唯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在桌旁坐下,也请梁兄入座:“什么时候来的?”
梁兄又要站起来回答,被何蓑衣稳稳按住了肩膀:“不要多事。”
周围已经好几双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了,若是他再这样说话就起立,多半这些小镇居民会围上来看热闹、看稀奇。
“昨夜。”梁兄早已习惯了藏在暗处的生活,对这样什么都摊在明面上的生活,颇为不惯。
见面条端上来,就埋着头苦吃,仿佛这样,才能稍许减轻他的困窘。
钟唯唯递一碟糖蒜过去:“吃慢一点。”
何蓑衣安静地看着,他看得出来,钟唯唯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她心里很为梁兄的到来而开心。
因为她可以打听到有关重华的最新消息。
那么好吧,只要她能安心养病,早点好起来,那就比什么都要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