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儿,捂着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了。
门才关上,钟唯唯就把被子掀开,大口喘气。
外面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重华至少派了三拨人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又又也在门口小声问过小棠,小棠悄悄进来看过她好几次,次次都不忘蹑手蹑脚爬到床上摸她的额头,看她有没有发烧。
钟唯唯睁眼看着帐顶,把从有记忆起到现在发生过的那些事全部想了一遍,把最坏的可能和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三更时分,重华终于回来。
他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盥洗更衣。
不知是哪个宫人不小心撞到了盆子,弄得“当”的一声响,他立刻扶住盆子,阻止宫人请罪,直接把人全都轰了出去。
此后殿内一片鸦雀无声。
重华带着淡淡的水汽,轻轻在钟唯唯身边躺下来,侧过头,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温柔得就像是一个甜美的梦。
钟唯唯的眼泪瞬间狂飙而出,她猛地扑过去,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重华身上。
靠着他坚硬厚实的胸膛,听到他低沉有力的心跳,觉得他就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和最坚实的依靠。
她的眼泪很快浸湿了重华的衣襟,重华给她顺气,低声道:“怎么又哭了?还在为你和何蓑衣吵架的事哭啊?”
“才不是呢,我这是想你想哭的。”
钟唯唯既希望他往这方面想,以便打消他的疑虑;又怕他往这方面想,不分青红皂白就吃醋生气,真是纠结矛盾得要死。
重华果然如她所愿,认为“她是为何蓑衣”而哭,气呼呼地闷声道:“不许哭了!不然小心我揍你!”
“我停不下来,怎么办……”钟唯唯哭得直打嗝,这是她第三次哭得这样厉害。
第一次是失去父母。
第二次是和重华分手,离开苍山进京。
第三次是知道自己中了不治之毒,不久于人世。
重华真的生了气,翻身将她固定在身下,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肆无忌惮地把她胸腔里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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