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唯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的思绪已经转到了另一件事上去:
“我做的那个茶又失败了。明天我要去一趟芳荼馆,问问陈少明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重华吃饱喝足,并且力证钟唯唯并没有因为何蓑衣要来京城就冷落他,因此心情十分愉快,人也格外大方:“去吧,只是记得不要太累。”
太阳开始西沉,钟唯唯建议回去:“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又说重华狠心:“你不愿意让又又跟来就明说好了,下次不要再这样。”
重华冷哼:“我若不凶一点,他会听么?仗着你疼他,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幼稚。钟唯唯嗤之以鼻,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睛吹凉风。
赵宏图悄悄给掌舵的宫人比个手势,画舫朝着岸边行驶而去。
重华把钟唯唯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她的耳朵后,低声说道:“这几天,我提拔了几个人……”
他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出身寒门的人,有一个叫做刘岑的,生母甚至曾经是娼妓。
这些人,钟唯唯都很熟悉。
这位刘岑,她很早就已经知道他,此人有大才,但就是因为出身的关系,一直被人排挤轻视,郁郁不得志。
先帝曾经提拔过他做户部郎中,是想重用的意思。
然而刘岑第一天去户部办公,就被人恶作剧,放了一盆粪水在门顶上,他一推门,就浇了个透心凉。
刘岑也是个人物,受了这种侮辱,却没有愤而离去,而是安静地回到家里,洗洗干净,照旧回去办公。
有人挑衅,不理。
被人吐了唾沫,擦干继续。
他那些自认为比他高贵的同僚拿他没办法,就集体罢工,以此向先帝表示抗议。
不与娼妓之子同屋办公,死也不肯。
先帝气坏了,发誓要狠狠收拾那些敢和他对着干的人。
这时候刘岑主动辞职了。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官帽摘下,双手放在先帝脚下,再给先帝响亮地磕了三个头,请先帝允许他辞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