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把头伸出来,反而把被子拉得更紧实。
她想了想,就没管他,坐到一旁去取温着的药,若无其事地说:“该吃药了啊,乖乖吃药的孩子有糖吃。”
她说到第四遍,又又的小脑袋终于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他乖乖坐好,主动掏出一块帕子围住前衣襟,像雏鸟一样张开嘴等钟唯唯喂药。
钟唯唯一勺药汁喂下去,他苦得小脸皱成一团,但是等她第二勺药喂到,就又乖乖张口去吃。
不小心洒了一点,害怕的赶紧取了帕子去擦,大眼睛里浮起一层雾气,要哭又不敢哭的偷看钟唯唯的脸色。
这孩子之前不知吃了那个乳娘多少亏!
钟唯唯看到又又乖巧可怜的样子,想到他之前护着自己的情形,即便知道他可能是因为病情发作才会如此,仍然没办法对他生出怨恨。
她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替他擦擦嘴角,低声安慰他:“没关系,我吃饭喝汤也会洒呢,这么苦的药,我一定会撒赖不吃的,又又真的很勇敢。”
又又害羞地垂下眼,小手紧紧抓住被子。
犹豫了一会儿,接过钟唯唯手里的药碗,几大口把药全部喝光了。
明明苦得皱成一团,却还冲着她害羞又灿烂的笑,笑容里没有一点杂质。
钟唯唯看着又又,内心深处有一根弦被悄然拨动。
她烦躁地抓一把头发,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到了该成家生孩子的年龄,再不然就是想钟袤了,所以才会对这个讨人厌的孩子生出了怜爱怜惜之情。
这真可怕。
她粗鲁地拿走又又手里的药碗,再粗鲁地把一颗蜜饯塞到他嘴里,粗鲁地警告他:“嚼细了再咽,不许囫囵咽!”
又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嘴,含着蜜饯,腮帮子鼓囊囊地看着她,胆怯又害怕,迷茫又委屈。
钟唯唯气死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就好像她和那个乳娘一样又蠢又坏似的。
她给他擦去嘴角的药汁,没好气地说:“不许盯着我看,好好吃你的东西!”
又又听话地垂下眼,慢慢咀嚼蜜饯,嚼了又嚼,总也嚼不完。
钟唯唯受不了:“怎么还没吃好?赶紧的,漱口休息。”
又又冲她张开嘴,含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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