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父子俩指了一条明路,便是这歪枣村。
许是这小小的村落真是钟灵之地。那郎中几味常见的药材便治好了大壮积年沉疴。
即便如此,二人也不敢离开这歪枣村,靠着一些老本置办了三亩地,安安稳稳过着日子。
兴许徐父也是痴情人,竟然十几年间也不见个续弦夫人。
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徐父自小便考取了秀才,腹中珠玉歪枣村中素有美名。不知多少姑娘暗中投去绡帕,皆是被挂在村旁竹林的枯竹枝上。
这么多年了,竟然也无人取回,细数之下竟然不下半百,远远望去好似斑驳蝶影。
女人被祸害完了,连着男人也是,这每每到了年头,便有一股子幽香游荡在村头巷尾,竟然盖过天边的烟花斑斓色彩。
也就是那么几天,求酒之人络绎不绝,一天不知要换下多少门槛。
可是,徐父不舍将祖上留下的薄酒也给霍霍完了,许是为了睹物思人,或是再做一次富贵大梦,谁又知晓?
许是知晓会有偷酒的小贼光顾的一天,徐家四周筑起半丈高的土围墙。
可不,现在还有肥鸟立在墙头瞪着眼,望着墙下抓耳挠腮的二人。
大壮实诚,却也不傻,若是这样大摇大摆地从院子正门进去,铁定会被发现,可若是翻墙进去,依照二人的情况,不知会发出多大的声响。
“俺想到法子了,川哥儿快跟我来!”大壮一拍脑门,一个激灵,抱起半死不活的鱼儿就往庭院另一侧跑。
秦川也是纳了闷了,大壮体弱,素来慢行缓止,除了有些沉闷木讷,并无异样,今日怎么咋咋呼呼的,不会是得了一尾鱼高兴的魔怔了吧。
“快看!川哥儿!”
见到那个兴奋劲,秦川也不忍去打击,循着他手指向的地方,目中一亮。
“今年年初入春,张怀家的老牛许是发了情,竟然一角扎在我们家的围墙上了,顶塌了一小块!”
“当时可把张怀吓坏了,还以为牛儿得了疯牛病,哭的是哇哇的,躲在树洞里生怕一个露头便被牛儿伤着了。”
“哈哈!”没想到张怀个子大胆儿小,秦川忍不住大笑两声,好似就站在眼前看着人儿瑟瑟发抖地躲藏起来。
二人插科打诨过后,面露正色。
“放心吧,川哥儿!大壮肉少,勒一勒裤腰带就能进去了!”
大壮并不是真的又高又壮,只是徐父总是这般念叨着,最后干脆舍了真名,便如秦川未出世的狗蛋一个由来。
脱下浆洗白净的衣裳脱下裹住鲤拐子,小心翼翼地探入搁进洞中,好叫等会儿钻洞时莫要压着坏了事儿。
秦川见其浑身上下不见三两肉,不由得心疼。大壮平时最实在,虽说木讷寡言,但黑瘦的脸上总是含着笑的,着实让人生不起恶感。
“要不,算了吧。”
心下不忍,这牛角顶塌的洞能平整的了?黄泥浆水石子秸秆糊起来的土墙,轻的在其身上留下泥印子,重的留下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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