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被攥住捏碎,让人喘不上呼吸。
“要醒过来!”
陈朝十根指头关节攥的发白,抬眼死死的盯着天花板上映照出的自己,在心底狞声道。
然而这20多年日日夜夜的折磨,让陈朝在梦境中构建了这个“囚笼”,他却从未掌握自由进出的钥匙,零点钟声的钟摆,蚀骨剜心的剧痛和活跃的仿佛要爆炸的意识,像是一对孪生魔鬼,总是在黑夜折磨着他,疯狂的驱赶着。
终于,让陈朝的意识坠入这个“剥离掉整个世界”的孤独囚笼,这是他在深夜中舔舐痛楚的“安全屋”,他每天零时10分进入,每天早上随着身体的复苏清醒,意识一道脱离牢笼,回归到喧闹真实的世界。
这个苏醒的时间,大约在早上七点左右。
陈朝现在心急如焚,不要说七点钟,下一秒他都有可能凉凉,他巴不得立刻醒来,哪怕是去承受折磨的酷刑剧痛,毕竟只有活人才有权利感知痛楚的滋味儿。
疼痛是心脏跳动带来的副作用!
不像现在,哪怕十根指头攥破皮肉溢出鲜血,也不会有丝毫的痛楚,因为梦境里是剥离掉痛感的,陈朝调整着呼吸的频率,越是危急便越要冷静,越是恐惧便越要克制。
“让我仔细想想,睡眠是觉醒活动的暂时中断的结果,是延髓和脑桥的抑制系统,这套系统一方面接受来自躯体和内脏的感觉传入冲动,另一方面又受到前脑梨状区皮层,扣带回和视前区等结构的下行控制。换而言之想要打破睡眠中断,就需要感官触觉的持续传导或者神经递质的骤然兴奋。”
“前者需要外界的刺激,我无法操纵;那么在梦境里,我能够做到的是刺激大脑皮层产生兴奋,在脱离肢体感官的配合下,在意识构建的梦境里,我唯一能够刺激的也只有大脑,而人类最容易接收放大的兴奋,来源于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陈朝猛地咬碎牙根,手臂悍然抽动砸碎闪烁着雪花屏幕的电视,显像的屏幕被撞碎,整条手臂几乎贯穿进去,皮肤撕裂出荆棘的口子,上面扎着缠满碎裂的“玻璃刃”。
另一只手猛然拔出胳膊上的利刃,手腕关节像是蛇类一样扭转,就将染血的尖头瞄准自己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便是最能向大脑映射恐惧的接收器。
死亡是烙印在生命灵魂中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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