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御风而近,剑尖抵上她的脖颈:“我来给我妻儿报仇。”
她装作不懂的模样,哑然失笑:“报什么仇?”
刀剑从不需要解释,剑刃在她脖颈上化开一道口子,我看到血水落下来,看到她惨白了一张脸。她反应过来我不是吓唬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动真格的,便迅速掏出玉玦挡在脖颈上以抵住剑刃,瞪着双眸道:“你要杀了我?连句话也不解释?”
我便是在那时候,看着她一双眼睛,在这尚昏暗的夜里,亮得很。
我迅速收了剑,心下有了更好的打算——本君要她这双眼,本君要把这双眼睛的清明送给素书。
她以为我方才是魔怔了,以为我现在放过了她,冷静了一会儿后问我道:“阿泽,你方才……是怎么了?”
我收了剑,一枚银刀应我诀术暗暗自指缝中生出。
她敛了裙裾坐在枯树下的石凳上,摸了摸脖颈上的血,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玦道:“我没想过,有朝一日,也会把剑架在我脖颈上。那时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她抬手往不远处一片枯湖指了指,接着道,“那湖心处,原来有一座凉亭。可能你都不记得了,当初我坐在那里,你陪在我身边。你说过自己不会再去喜欢旁人,你也说愿意娶你。只要我好生陪在你身边,你便会握着我的手,从东极到西荒,从南海到北冥,带我一一体会这仙界的盛景。”
我根本不晓得她说的这是谁,纵然这话有些熟悉,可我知道这一定不是我,便捏着银刀思索着如何动手才能迅速而又将这眼睛取得完整。
纵然我自始至终也没有开口同她说一句话、没有回应她一个字,可她却像是攒了一万年甚至更久的话要说给我听——
“我以前也曾不听话,偷偷跑去凡间,那时候我快要枯死了。你从凡间找到我,抱着我回天上的时候,是动了怒的。你还记得么?你割了自己的手臂,取了血喂给我。但是你说,‘阿容,我的手臂一点也不疼,但是我心里有些疼’,你说,在凡间茶楼找到我的时候,看到我蜷身缩在太师椅中一动不动的时候,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你那时候很怕我死,你曾经吓唬我,说我若是死了,你处理完身边人身边事,便去找我。”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玦,“可是这缘分啊,当真是盼不来的。我现在回来找你了,但是你……拒我而不见了。”
我觉得她好像有些疯癫,以至于诀术从她后颈刺入的时候,她尚处在不知哪里的回忆当中而毫无反应,最后定身诀术显现,她手中玉玦滑落落入枯草之中,身子也在一瞬之间僵住而动弹不得的时候,才颤抖开口:“你……你这是……依然要杀我么?”
卯时已至。
日光刺破茫茫云海,扯开一道口子,染得朝霞也似血一样。这赤红的模样,落在我眼中,便成了素书腹上那鲜红的血痕。
所以如今银刀贴近她眼眶的时候,我心中是痛快的,终于要报仇了,这是她早就该付出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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